“我明白。和你在一起就先做幾地下工作嘛。”錢寶珠很坦然說:“誰讓咱們在一家公司呢。再說了,你是我的大 Boss,你想公開,我還不想呢。要不然別人會怎麼想。我還不成了那種女人。”
“哪種女人?”
“明知道還問。”
“你很在意了?”
“當然了。尤其幹出點小成績的時候。”
朗伯寧微微笑了,從衣袋摸出一袋獨立包的梅子,扔進啤酒杯。白色泡沫,風一樣湧出來。
錢寶珠心裏一陣甜蜜。她說:“這個你還記得?”
“嗯哼,奪命鹹話梅,我那能忘了呢。”
錢寶珠哈哈地笑了,“有竅門的,喝的時候要用牙齒擋著。”
說著,錢寶珠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人就有些暈暈然了。她說:“我去洗手間。”
其實,錢寶珠去洗手間,是去大笑的。
愛情從不是特別日子的禮物,而是細微末節的關注。錢寶珠相信朗伯寧是愛自己的。他隻是不善於用嘴巴表達。
錢寶珠在鏡子狂扭了扭腰,才又含蓄溫婉地走過來。不過她一抬頭,就看見一個萬分妖嬈的男人,正風情萬種地和朗伯寧搭訕。一向鎮定的朗伯寧,也麵露驚悚。不過那個男人興致正濃,一隻手沿著朗伯寧的大腿探上來。朗伯寧嚇得整個人從凳子翻了過去。
錢寶珠迅速環顧四周,才發覺此地氣場,劍走偏鋒。她連忙跑過去拉起朗伯寧,飛快退場。
出了大門,兩人還急行500米才停下來。
朗伯寧說:“下次找酒吧。能不能看清楚再進啊?”
錢寶珠卻笑著說:“誰讓你魅力這麼強,男女通殺。”
“和你在一起,總是狀況不斷。”
“不喜歡嗎?”
“喜歡,我這輩子不坐過山車,不過遇見你,一樣的。”
錢寶珠挽住朗伯寧的手臂說:“我這輩子坐過一百次過山車,但是都不如和你在一起心跳的厲害。”
朗伯寧停住腳步說:“我要把這段話記下來。”
“為什麼?”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情話對白了吧?”
錢寶珠哈哈地笑起來,放肆地聲音,穿過頭頂的桐梧,把整個夜晚點燃了。
愛情小語
很多女人並不懂得,
男人記住紀念日,隻需要手機裏的備忘錄,
但他記住你的習慣,卻需要愛情的驅動。
這一天晚上,朗伯寧喝了酒,沒開車子。攔了輛出租送她回家。兩個人在樓下,吻了又吻,吻了又吻,才依依惜別。
錢寶珠看著出租車駛出視線,才轉身上樓。可是就在樓門的暗影裏,有個男人走出來。
“這算是做出選擇嗎?”
是簡銘勇。
錢寶珠有些意外,問題也來的突然。她攥著肩包的帶子,答不出來。她說:“你……找我有事嗎?”
簡銘勇說:“我參加了長江探源環保行動。很快就要出發了。”
錢寶珠沉默了一會兒說:“那要很久吧?”
“兩個月。”
“工作呢?”
“辭了。”
“太草率了吧。那麼不容易才升了職。”
“是啊。可我還是想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簡銘勇從衣袋裏拿出一枚鑽戒,是貝倫菲爾的“珍我美鑽”。他說:“我來是想問你願不願意戴上的。不過看來是不用了。”
錢寶珠愣了一下說:“你忘了這款戒指是代表獨立和自由的嗎?”
簡銘勇微微抽了抽嘴角,把戒指放在錢寶珠的手裏說:“我隻知道,它代表咱們倆個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簡銘勇轉身走了。
可那些快要被遺忘的記憶,卻被掌心的枚鑽石全部扯了出來。
錢寶珠似乎又看見鏡子裏,穿著底褲和圍裙的簡銘勇為自己做飯的樣子,鍋裏飛濺出的油星,仿佛燙進了她心裏,沁出星星點點的疼。
這就是她的選擇吧。
她已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