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微微一禮：“見過前輩。”
青牛鼻孔出氣，咆哮兩聲，算是打過招呼啦，自己繼續吃著青草，示意段雲可以直接進入屋中。
他徑直走入，手輕微叩門即開，似是老人故意在等著他。
進入屋中，便是瞧見老人，躺在躺椅之上，安然自若，口中吧唧旱煙，吞雲吐霧。
一手輕搖蒲扇，秋意涼，可老人多年習慣，蒲扇輕揮，將口中煙霧拍散。
昨夜老人傳授符籙一道道法，今日段雲前來是來道謝，也來告別。
“坐吧。”老人開門見山道。
白衣少年急忙前來坐下，雙手抱拳，意欲開口。
“算啦，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符籙一道道法，希望你今後自當好好運用，將來能夠劍斬妖族，將符籙一道道法能夠運用得當。”
“在下謹記。”
段雲頓了頓，一擺白衣袍子，一臉奉承：“前輩，在下今日前來，還有一事。”
“前來告別？”
“嗯。”段雲點了點頭。
“還有事？”
段雲直言：“是的，龍虎山之事，晚輩當日進入青寶灘，劍鬥商羊妖族，是否前輩早早知曉，我能夠逼迫那頭妖族施展太上忘情神通？”
這一次輪到老人搖頭：“不曾知曉，你能夠劍鬥商羊，逼迫它使用天賦神通太上忘情，早已大大出乎老朽的意外，至於後麵的事，你都知道啦。”
“那麼，劍祖知曉否？”
老人停住自己吧唧旱煙，不知在想什麼。
“劍祖知曉與否，老朽不知，可？”
段雲投來好奇目光，等待老人開口。
“可老朽、龍烈、木尊道長都在暗中推測，劍祖是知曉這一切的，至於他為何推波助瀾，沒有前來阻止共主帶走商羊，老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年紀大，這腦袋就不靈光啦。”
段雲聽後，如雷震動，穩定自己情緒，似若無事。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吃驚？”老人問道。
劍祖若是知曉一切，那麼這件事恐怕就不那麼簡單，自己初到龍虎山地界，自是要查勘鎖妖井，共主前來大陸搶奪這頭妖族，這一切劍祖都知曉，不然也不會派遣木尊道長、龍烈一同前往。
段雲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件事恐怕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前輩，在下明日就離開龍虎山，這些日子，多加叨擾，晚輩無能，偷雞不成蝕把米，共主劫走商羊妖族。”
“小子，話不是你這般說的，商羊在龍虎山百年時間，劍祖是一位十四境的劍仙，對於紫雲洲各個地界，如掌中山河，他沒有親自前來阻止共主，那麼其中必有深意，你也不用太過於悲觀。”老人語氣溫和說著，不忘手持老煙槍在石桌之上敲上一敲。
“晚輩明白。”
“正如前輩所言，這一切都是劍祖放縱為之，可如今在下在龍虎山查勘鎖妖井，讓上古蠻荒察覺妖族，引來龍虎山戰事，這件事恐怕難以善了。”
老人頷首：“確實棘手，一切事情脈絡如同你我猜想，那麼劍祖就不會包庇你，相反？”
段雲語氣冷冷：“相反，劍祖會重重責罰。”
老人再次輕微點頭，同聰明人談話，一點就透。
“前輩，晚輩告辭，前輩傳授符籙一道道法，大恩大德，隻能來日再報。”白衣少年起身，深深朝著老人鞠了一躬。
老人神色自若間，手持蒲扇繼續扇著。
傳授符籙一道道法，這是一件大大恩情。
“且慢。”老人開口，從懷中取出一本秘籍，扔給段雲，同時吩咐道：“將這道家天心訣交給我那個傻徒兒，在練劍的同時，叫他不忘修煉。”
段雲收下天心訣，再次作揖：“晚輩，謹記。”
“此行劍門，非福即凶，小子，定當珍重。”
白衣少年點頭，拜別龍虎山的老人、在屋外吃草的青牛。
老人翻身離開躺椅，雙手負後握著老煙槍，從屋中走出，屋外青牛站立不動。
它突然口吐人言：“你就這麼讓他走啦？這一次是一記重錘。”
“老朽能有什麼辦法，都說響鼓不用重錘，可我們都不知道劍祖在計劃什麼，我們說不定都是劍祖局中之棋，而身為劍祖這柄‘劍’的他，或許就是最為關鍵的一手，沒有找到散落大洲的劍意，劍祖看來早有對付，紫雲洲北部三滅劍意，看來為時不多啦。”
青牛繼續吐人言：“是的，不足兩月！”
老人目向北部位置，不由感慨：“不服老都不行，老朽有心無力。”
“一個甲子之內，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老人點頭：“是的。”
青牛譏誚道：“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