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老者形象不過是一副偽裝麵具罷了,這樣的情景,共主覺得無所謂。
共主將瓢中的水飲盡,不忘稱讚一句:“謝謝你的水,滋味上佳,勝過濃烈的酒。”
商羊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謝,不用謝,謝個啥,多大點事。”
“想回家嗎?”
商羊仰首看著這位黑衣男子,一臉疑惑,回家?自己家不就在這嗎?回哪裏去?
似是瞧出了商羊的心思,共主過去扶著他的肩膀道:“回家,回到你真正的家,在這,始終是別人的地方,你隻有回家,才能記起所有,你的道不在這。”
“你是誰啊?我怎麼覺得我見過你。”
“當然,你不僅見過,還很熟。”
商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僅見過還很熟?使勁在自己腦中回憶,可自己腦中一片空蕩,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等著我,過會便來接你。”
“哦!”商羊摸著自己的腦袋,不經意間回答,它很難理解,自己明明不認識這個人,卻對這個人,在潛意識中,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共主起身,朝著屋外走去,留下商羊獨自在院中愣愣無神。
屋外三人,看到共主走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輕易出手。
“怎樣?商羊可願同你走?它在龍虎山多年,對道的悟,早已生出靈智,你如此前來就是多此一舉。”老人淡淡開口。
共主也不惱怒,回答道:“龍虎山大天師,忘了告訴你,本尊今日來,商羊無論願意走否,都無關緊要,因為它都得走。”
幾人一聽,神色倏然一變,意欲出手。
龍烈一道劍斬,伴隨龍吟咆哮,斬擊共主。
一劍之斬,在共主之身,絲毫沒有異樣,共主冷冷笑道:“不著急,等本尊返回,你們想要出手,就陪你玩玩。”
“不過實話實說,你們幾人,沒有資格讓我出手,先前虎山大陣,我不過是拆去攔住自己的礙眼物。”
共主身形消散,消失在原地位置。
“難道就任由他在龍虎山地界,如入無人之境?”龍烈不服氣道。
老人微微撚須說道:“龍宗主,剛才出劍,可有何感想?”
木尊道長接話:“看來他真的不將老夫等人,放在眼中。”
三位大陸強者,雖然表麵不想承認,可他們知道,這位共主從劍破護山大陣到青寶灘地界,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們三人。
實力的差距,讓共主不予理會。
三人陷入沉思,那位共主離去,沒有帶走商羊,他不是放棄帶走,而是朝著五彩懸崖去了。
五彩懸崖。
五座石碑,傲然屹立,透露著陰森詭譎,這一處地界,早已成為五彩鳳凰的修道之地。
共主隨手一揮,將五彩鳳凰布置陣法,瞬間撤去。
“多年不見。”共主淡道。
俄頃。
這石碑中,才傳出一道聲音,“你不是他。”
共主嘴角一撇,能夠敢如此和他說話之人,放眼天地間,恐怕唯有這頭五彩鳳凰。
“是的,我不是他,可我也是他。”
“那我該如何稱呼你?是荒隗大人,還是?”
共主雙手負後,握劍踏步走近,繼續說著:“我如今叫天刑共主。”
五彩鳳凰道:“那吾也不必行主臣之禮了。”
“你且隨意,今日我來,是何意?你該知曉。”
“知曉,可我不會跟你走。”
共主聽後,波瀾不驚,對五彩鳳凰這個答案,早在預料之中。
他微微轉身,看來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他意欲離去,五彩鳳凰幽然道:“等等,你不惜如此代價前來龍虎山帶走商羊,看來不僅是要給大陸劍修一個下馬威,你還有其他目的。”
共主詭譎一笑,道:“你不同我走,真是可惜啦。”
“你不是他,沒有資格做我的主人。”
“我比他更強!”
五彩鳳凰語氣輕蔑道:“是嗎?”
言罷,一道雷電之光,對著共主就是一擊,共主巋然不動,似若無事。
“看來你說得不錯,你比他更強,可吾依舊不會走,無論是現在,還是今後,蠻荒大地同大陸劍修,誰生誰死,都與我無關。”
共主駐足停步,唏噓道:“天地幽明,浴血重生,鳳凰涅盤。”
“本尊不會強迫你,既然是你的決定,那就讓你看著這個大陸是如何淪為我妖族之地。”
“在上古蠻荒你敢如此忤逆,可能早就灰飛煙滅,可如今,在大陸地界,這是你的想法,畢竟百年之戰,是我們輸了。”
五座石碑處,再次傳來聲響:“往事如流煙,吾早已道心洗滌,無欲爭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