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峯頷首,正是如此,田邰不僅有著強大的劍修境界實力,同時,整個肉身早已不是一般強韌。
如同李乘峯分析,田邰如今,是一位攻守兼備的劍修,就如一位劍修攻擊力殺伐,同時,又身穿一副防禦重甲。
難殺,極為難殺!
段雲知曉這恐怕是自己這一趟紫雲洲之行,遇到難纏對手之一,心有餘悸,可絲毫不耽誤這個白衣少年,持劍對敵。
他抖動莫邪劍身,雙目凝視茅屋巨大窟窿,判斷田邰究竟如何?
“哈哈,神劍門、戾劍堂,老子絲毫不放在眼中,你們今天誰都別想逃!”身後茅屋一個血紅身影緩緩而起。
在滿山楓葉似火的久頂山,這田邰整個血紅氣息溢出,成為正片楓葉間最為特殊的存在。
“孽徒,膽敢如此叫囂,且受死!”李乘峯大罵。
這位在久頂山深居簡出,心性高傲的大弟子,昔日覺得雲劍宗棄徒重導,有辱師門,可如今的李乘峯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無疑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仔細回想,收徒至今,李乘峯獨有教徒方式以及佛係的閉關態勢。
難道是自己做錯了嗎?這麼多年,即使是一顆冰冷的石頭,也該捂熱?可如今,田邰出手,絲毫不講究情麵,皆是暴戾殺伐。
沒等他將整個事情脈絡拎出一個線頭,田邰淩空一道紅色劍身氣息,揮向李乘峯,段雲瞧見,這位極劍境劍修,經不起誇,飄了?出神了?
“李宗主,當心。”段雲大聲怒喝。
段雲身手矯健翻轉,將李乘烽用力推開。
整個茅屋周圍陷入一陣震耳欲聾般爆炸聲,隨著塵土彌漫包圍,視線模糊中,隻聽到了田邰大聲笑道:“今日暫且饒你們狗命。”
想逃?
段雲持劍借力旁邊楓樹,縱身如猿猴般在樹林間追去,一劍揮出,劍光砸向紅色氣息。
田邰轉身,遞出一劍,段雲躲避,不得不整個人身落下,等再次起身時,田邰蹤影皆無。
田邰消失了!
啊!
一劍揮向一側,整對一棵楓樹,瞬間一分兩半。
段雲怒了。
沒有將其斬殺,反而九尾天狐之事,再次上演,持劍歸鞘,雙手握拳,如同一尊金剛怒目。
該死的邪魔血妖,該死的誓靈功法,幹他娘!段雲在心中罵了一句。
在九尾天狐逃脫之後,段雲在心中暗自發誓,自己遇到的妖族,再也不能出現如情況,可如今,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九尾天狐逃了,那邪魔血妖以及修煉誓靈功法的田邰同樣逃了!
此時久頂山,白衣少年身影,緩緩返回,秋風吹過,楓葉片片落下。
段雲拾起一片楓葉,捧在了手心,春夏秋冬,這些似火的楓葉,在這個季節落葉歸根。
可整個劍玄大陸的妖族,在三滅劍意和蠻荒共主砥礪劍鋒下,它們皆是躍躍欲試。
它們先前的暴動,若是神劍和三滅劍意影響,那麼它們接下來的等待,有著更大的圖謀。
百年前大戰,它們大多數都是上古蠻荒妖族的俘虜,人族劍修將其鎮壓於此,可畢竟不是它們的家,就如這久頂山的楓葉,需要落葉歸根。
它們的家,在紫雲洲最北地界,三滅劍意之下,上古蠻荒。
段雲回到眾人位置,李乘峯問:“段公子,妖族呢?”
問的是妖族,而沒有問田邰,這位戾劍堂的宗主,自是給自己幾分台階下,如今,戾劍堂出了如此之事,讓人唏噓不已。
段雲低聲答:“逃了!”
李乘峯作為一個劍道宗門之主,段雲知道,如田邰所言,他謀劃深遠,當時為了久頂山鎮壓鎖妖井邪魔血妖而來。
從始至終,這位田邰隻有一個目的:邪魔血妖的誓靈功法。
段雲放長線釣大魚,段雲思量,覺得這似乎恐怕還有大魚,田邰應對眾人之姿,閑庭信步。
在這個修煉茅屋之地,他知道眾人會來,同時,他也篤定,眾人殺不了他。
此事棘手,相當棘手!段雲眉頭緊皺。
陳訣望、李衛堂站立一旁,捶向自己麵前楓樹,宣泄自己無能狂怒。
剩下林牧、陳青、陸天南三人,呆呆站立一旁,這一場本該是他們手到擒來的豐收,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乘峯欲言又止。
段雲無奈長長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一趟鎖妖井探查之行,宣布失敗,妖族逃了。
這時,一名戾劍堂弟子報:“稟告宗主,唐師兄兩人回來了。”
李乘峯有氣無力之感,揮了揮衣袖,淡淡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