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已經是走到了冬天尾巴的時間,卻是忽然變了樣子,天氣開始狂風大作起來,呼呼的風吹斷了許多早已枯死的樹幹,又卷起一地的幹草,在空中旋轉著,漫無邊際的飛舞。
漸漸的,風中又開始夾雜著令人討厭寒氣,變得格外凜冽。
這風也吹得人們早早關門休息,抵禦這讓人難受的嚴寒。
一個深山裏的小村莊,夜幕降臨,風雪來襲,驅趕走了街道上的每一個村民,使這裏顯得格外安靜。
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無人的街道上,在雪地中飛掠而過,好似一隻輕巧的燕子在黑夜與風雪中穿梭,輕飄飄的在屋簷上跳來跳去,最終轉身落在一家民戶門前。
定眼看去,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臉上被著一塊黑布遮著,僅僅露出一雙眼睛,看身型,此人約有七尺高,臂膀就像山嶽一樣雄壯,偉岸魁梧,給人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黑衣人懷中抱著一個黑色繈褓,細看是一個出生不滿一月的幼兒,孩子身上厚厚的包裹幾層衣服,卻也難抵雪夜霜寒,孩子露在外麵的小臉已經凝起了一層薄冰,嘴唇被凍得青紫,全無血色,也僅僅是孩子口中呼出的白色霧氣令人能夠看出一點生機。
黑衣人將孩子的臉慢慢靠近自己那寬廣的胸膛,在嘴邊對著手呼了一大口熱氣,一隻粗大的手蓋在小臉上。
待小臉恢複了一點血色,黑衣人用粗糙拇指撫摸著孩子稚嫩的臉龐,口中楠楠自語,隻是這話埋沒進了呼呼的風中,不得而知。
黑衣人彎下腰,把孩子放在門前的地板上,起身,掄起拳頭敲了敲身前的木門。
“咚咚咚……”
“誰呀,大半夜的!”不耐煩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黑衣人低頭看了一眼繈褓中的孩子,轉身飛躍而去,逐漸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街道上的雪地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也隻有那風在呼呼的咆哮。
“這天殺的玩意兒,打鐵也不會找個好時間。”楊鐵匠蹬著褲子,嘴上還不忘問候一下這夜半來客。
要問楊鐵匠叫什麼,這村裏乃至十裏八鄉,恐怕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了,但所有人都知道河柳村有一個楊鐵匠,打得一手好鐵。
楊鐵匠本不是河柳村人,打小生長在河柳村數百裏外的一個小村落,家裏有幾畝良田,每年能得不少粗糧,生活也過的頗為不錯。
楊鐵匠十歲那年,他如同往日一樣跟著同村的小孩跑到山裏打草,幾個孩子一路嬉戲打鬧,來到了一處草木茂密的山林。
這時天色轉瞬間變的昏暗,緊接著便是一陣大風吹來,周圍樹木被連根拔起,幾個小孩被吹的七零八落,連同樹木被一起送上了天,哭喊聲在空中回響,逐漸遠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山中的一個池塘裏,楊鐵匠掙紮著從水裏遊到岸邊。
“咳咳咳…”此時的楊鐵匠感覺鼻腔裏,喉嚨裏都是水,嗆得難受,他用力的咳,胸腔緊縮了一般,一陣劇疼,胸前的痛感還未消失,背後又是一陣刺疼,很快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痛感,讓楊鐵匠難受的在這水泥裏打滾。
本是樹木茂密的一座青山,此時已經是滿目瘡痍,樹木成片成片的倒伏在地上,很多樹木都是從中折斷,楊鐵匠好不容易從疼痛中恢複過來,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亂象,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