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接著說道:“曾有人將愛情做了一個簡簡單單的比喻,日出日落就如愛情一樣,我們曾經都在日出時愛得那麼的瘋狂,而我們也是在日落後愛得那麼的痛苦,因為日出是一種完美,而日落卻是一種淒美。”
莎莎的話語如同彈指波動了琴弦,讓我心裏陣陣發酸。是啊!初見時,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他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會讓自己的嘴角堆砌微笑,甚至在走路時都像是在飛翔;初見時,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都是那麼美麗,很多不經意的瞬間和相視都會銘心;初見時,一切有關他的話題都會讓工作疲憊不堪的我如同注入了強心劑般,激發所有的動力;初見時,為一個小小的感動都會激動不已和滿足。人生若隻如初見,因為遇見,所以愛戀。因為時間,所以改變。人生若隻如初見,沒有回憶,鏡花水月,憑欄聽風。為了那初見,就算遺失了眼睛,我們也會付出破土種子般的力量。
“但是,人生不能隻如初見的,當遭遇了愛的傷和撕心裂肺的痛後,看慣了玫瑰光鮮後麵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簡陋人生,看到青春的流逝和默默的奉獻並不能成為愛情的保鮮劑時,深深的失望會讓女人強大堅強起來。”我堅定地對莎莎說,“隻是要經過時間的磨礪而已,我們都要好好的活。”
我和莎莎聊著聊著,木木他們幾個興趣盎然帶著一身寒意進了門。木木和小傑興奮地連比帶劃,聽說這幾個人今晚豔遇連連。他們在小茶館裏喝著甜茶,吃著泡麵,大侃特侃之時,鄰桌的一美女主動上前和他們交談起來。於是木木和小傑又開始和美女大談特談“佛法和禪道”。木木在美女麵前搖頭晃腦背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老掉牙的泡妞伎倆卻讓美麗的小姑娘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木木,不願意離開。後來他們又直說要“大戰”到天明,當然是打牌。
第二天,我們出發時遇見了昨晚木木他們說的美女,小妹用嘴呶了呶,提醒我們“此處有美女”時,美女回過頭衝木木羞澀地一笑,問:“今晚你們打算住哪裏?”木木張大嘴頓了一下,然後眯著眼睛色笑著說:“你們打算住哪裏?”哈哈哈,笑聲一片,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酷酷的阿亮在小妹的嚴厲“看管”下居然也在聖湖麵前留下了情種,美不勝收。甜茶館老板的女兒似乎看上了阿亮。也難怪,具有黝黑皮膚、俊朗外表的阿亮是比較符合藏族姑娘審美觀的。卓瑪不管阿亮身邊是否已經有了小鳥依人的小妹,也不在乎阿亮故意躲避的眼神,依舊大膽地向阿亮眉目傳情。水水大大的眼睛像犛牛一樣直愣愣地盯著阿亮看。第二天早上我們又來到這間甜茶館時,又看見了這個勇敢的卓瑪,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大膽注視著她心中的“尼瑪”①,眼神似乎更加的迷離,甚至我們都能從不同角度不同方向感受到卓瑪火辣辣的目光。可想而知,這樣的目光讓阿亮發麻,讓小妹心慌。
我對他們說:“藏人對感情的表白是很直接的。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她夢中的情郎時,會毫不遮掩地告訴他。卓瑪已經直直看了阿亮這麼久了,下一步馬上就要上來表達‘去我的黑帳房吧②’。”話音未落,阿亮草草地扒完泡麵,丟下一句話:“我先回房間收拾行裝啦。”將我們爽朗的笑聲拋在了身後。我瞥了一眼美麗的卓瑪,她尾隨的眼神開始變得暗淡失望。
①尼瑪:藏語,太陽的意思,一般形容藏族男孩子。
②黑帳房:牧區裏的藏族女孩一般十五歲性成熟的時候,可以找對象嫁人的時候,就會離開父母的帳篷,在其旁邊不遠處搭上一頂黑色的帳篷,單獨住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