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未見可見(2 / 2)

那把劍……似是名緋雪吧?

“那這件事……”

“你想做便做,不想做那便不做。”

突兀的,紅蓮這看似不痛不癢的話,卻讓一直萎靡的長沛天忽然精神一振!這話……

“當真麼?”

“怎麼,還想讓我逼迫你?”紅蓮轉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起身讓開。

“自……自是沒有,那長沛天在此,多謝紅蓮姑娘了。”

長沛天站起身來到窗前,衝她彎身抱拳,鄭重感謝了一聲。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雖然這件事不曾功成,但你我同盟還在。”紅蓮翻開那本被她丟下的書卷,冷冷道:“別忘了你的承諾!”

“這……”

“這世間共有兩艘船,但有一艘已經沉了。若是此刻你再選擇跳船離去,這無邊無際的深海,你確定自己可以遊離而去麼?”

是啊,另一艘船已經沉了。

長沛天自然聽得出來紅蓮這是在警告他,警告他這承載世間萬物的人隻有兩人,易安詞與夜哭雪。

然而文武易安詞已去,這平衡世道浮沉的天秤便就此離端,傾瀉大運,奉承太武!

長沛天浸淫官場已久,審時度勢之功自是深厚無比。故而當他得知遙星府出世,太武興盛時,他便立刻找到了遙望舒這位中間人,尋到了登上太武這艘大船的機遇。

可是,這艘船大船有太多的妖魔鬼怪,他已待不下去了。

“哎……”

思慮良久,長沛天最終還是妥協了。果然這世上沒有白占便宜的事情,現在他該為自己當初的衝動負責,也算是報應到了。

“想明白就好。”紅蓮見狀,嘴角微翹,笑道:“可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哦。”

她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長沛天的肩膀,之後便轉身走至門邊,颯然而去。

長沛天見著那離去的身影,心中有恨,有悔,萬般無奈。他鬱鬱走回至案前坐下,隨後連歎了三口氣,在案前思慮至四更天時才滅了燈。

翌日,挽月城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但對於連刑等人來說,今天卻不是個好日子。

“大人,晨間有人來報案,昨日夜裏汲雲畫舫上又有一名歌姬溺亡了!”

一大早,幸伺便從外遞來消息,說是夜裏汲雲畫舫之上又出事了。簷垚與冷庭等一聽到這消息,臉色都是瞬時一變,皆不由轉過頭去看了看連刑。

“又是溺亡麼?”

相比冷庭等人的驚詫,連刑在聽到消息後倒是平靜得很,似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是。”

連刑坐於堂前,聽到消息後便一直閉目思考,許久後他才開口說道:“這個案子,你們去處理吧。”

“大人?”

昨夜連刑失態時,隻有冷庭在身旁。當他聽到連刑這般下了命令時,他忽然猛地一抬頭看向連刑,眼中滿是擔憂!

“不用多說什麼。”連刑不曾睜眼,隻衝著眾人擺擺手,有些疲憊道:“你們去吧,畫影紅樓有我坐鎮,你們無須擔心。”

他們擔心的是畫影紅樓嗎?或許不是,隻有冷庭一人知曉昨夜連刑說了什麼,故此他的心裏唯一擔心的隻是連刑,而非這件案子。

“是,大人。”

幸伺等人不明所以,隻是聽從連刑的吩咐,紛紛離去了。冷庭走在後方,時不時的回頭看幾眼連刑,直到最後一腳踏出時,一直閉目的連刑才終於睜開了眼,目送幾人離去。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當冷庭幾人趕到現場時,依舊是人滿為患,也依舊是在下雨。

但不同的是,這次出現的人並沒有連刑,也沒有遙望舒,也沒有紅蓮。

“都讓開都讓開!”

冷庭等人一到此地,便立刻將圍觀的百姓驅趕離去。

“都散了散了,差役辦案,快速速離去!”

簷垚是這幾人當中年歲最長的捕快,辦案手段也與連刑有幾分相似。隻是他性格更為火烈,現場驅逐百姓時也是威嚴無比。

“仵作,來。”

簷垚將人驅散至外圍後,冷庭見狀便急忙喚了仵作前來驗屍斷案。

那仵作年歲也已年長,想來也是經曆豐富之人。然而當他來到那溺亡女子屍身旁,掀開那遮麵的白布準備驗屍時,卻赫然發覺這平躺著的溺亡歌姬,竟與昨日是同一人!

“啊,這……這怎有可能?”

仵作看著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蒼白麵頰,驚得手中的器具險些掉落。

“怎麼了?”

冷庭聽到那驚呼,便急忙走上前詢問。然而當他看到那平躺在地上的溺亡歌姬時,臉上神色也是霎時變化,驚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