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在山間呼呼地吹著,東方天際的第一縷晨光衝破了漆黑的夜幕,飄灑下來,將世間染得一片霞紅。
觀海峰下的山林,煙霧蒸騰繚繞,像是天地靈氣彙成的海洋,激烈的翻湧,潮浪拍天而來。突然間轟鳴聲響起,天空中驀地裂開道數丈長的縫隙,緊接著有一物從中跌出,筆直的墜落進半山腰上山林裏。
掛斷了幾根粗壯的樹枝,伴隨著幾聲悶哼一頭砸到地上,發出的巨響在寂靜的山林中驚起了一陣騷動。
當再次平靜下來的時候,空中的裂縫早已愈合如初,仿佛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唯獨留下地上的那物。
“嗯——”
一聲痛苦的低嚀。
片刻後那物開始慢慢地支撐著站立了起來。
原來是一個青年男子,年齡二十左右,身高八尺,身上的衣物破舊不堪,上身赤裸,露出他那結實飽滿完美均稱的肌肉,散發著野性的力量之美,加上此時淩亂的烏黑短發,更顯得桀驁不羈。
相貌英俊,有著如刀雕刻般的臉龐,劍眉炯目,眉宇間英氣十足,眼神堅毅帶著一絲深邃。
男子抬著頭看著遠處的天際,真巧望見那半輪剛剛升起的旭日,瞬間那久違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他最是喜歡這黎明破曉的時分,當初在觀海峰上也是時常翹首眺望,期待著衝破夜幕點亮天地的那一束光。那一刻,仿佛他的世界也隨之明亮了起來。
“好久不見!”男子低聲喃喃,明眸中露出一絲笑意。
半響後,他拂了拂身上的塵土,拾起散落在不遠處的柴刀,將它別在腰間,隨後便找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盤坐了下來,運轉起功法。天地間的靈氣開始向他的身體湧來,滋潤著幹渴的經脈。
......
寒風蕭寂,殘月當空。
高聳千刃的觀海峰上,樓宇錯落。這裏是觀海劍宗的宗門,中間那寬闊的劍坪白日裏會有不少弟子在上麵練武切磋。
劍坪西側的一座比較顯眼的樓院裏,林鬱軒正在擦拭著手中的長劍,這是他數月前贏得宗門大比第一的獎品,除此之外還有一部自己挑選的上乘功法。
他是觀海劍宗宗主的獨子,在劍宗裏有著得天獨厚的資源,加上自己的資質也高,如今已然傲立觀海劍宗的這一代弟子。
林鬱軒看著劍刃泛著的藍光,腦海中不由地暢想起自己的未來。片刻後,嘴角也漸漸上揚,麵帶得意。
他林鬱軒不僅要做觀海劍宗的第一人,還要成為整個東荒的第一人,將來還會在更廣闊的世界揚名立萬。
忽然,外麵傳來聲響。
林鬱軒惱怒,沉聲道:“誰?是誰在外麵?”
“吱——”
門被推開,從外走進來一個上身赤裸的青年男子,頗為英俊烏黑的短發,腰間還別著一柄柴刀,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
林鬱軒看到來人,心裏也是一恍,那身精壯的肌肉竟無形中給他帶來一絲壓迫感,仿佛這具肉身有著能將他撕碎了的力量。這張頗為英俊的臉同樣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林鬱軒不由站起身來問道:“閣下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同時也運轉起玄功暗自戒備,“半夜三更到訪,有何貴幹啊?”。
當然,他並未將這年齡和自己相仿的青年放在眼裏,東荒這一代中他林鬱軒就是那最強的幾個之一。
青年看著這位文質彬彬的公子,沉聲道:“我來向你取一樣東西。”
林鬱軒見青年沒有全部回答自己的問話,心中惱怒,已然動了殺意。
“什麼東西?”
林鬱軒皺眉握緊手中的利劍,要不是這張臉給他帶來非常熟悉的疑惑感,他早就將這人大卸八塊了。
“你的腦袋。”
青年寒聲說道,與此同時整個人也瞬間暴起,抽出腰間的柴刀,衝向林鬱軒斬去。
“找死!”
林鬱軒暴怒揮劍殺向青年。
林鬱軒見青年揮著柴刀衝來,柴刀上雖有靈力波動,但還不能釋放出刀芒,應該還隻是練氣境。使得招式也十分普通且漏洞百出,心中不由氣的冷笑,像是遇到了天大的滑稽。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這修為竟也敢向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