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法放手 1(1 / 2)

第九章 無法放手 1

珍和周皎知道我回了巴黎,但是我沒有搬回去和珍一起住,我知道那裏是洛宇來巴黎找我最直接的途徑。

“你還是回來了。”珍對我說道,“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你回來了就好。”

我覺得有點對不起珍,我的那間屋子她一直為我留著,沒有找新的室友,自己承擔了所有房租。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真的可以走得很簡單很簡單,在我們放下了所有包袱之後什麼隔閡都不會再有,更何況珍真是個好姑娘,而我也從未愛過周皎。他們兩人都是我的至交好友,這麼多年過去,我們已足夠傾心。

什麼都可以過去,唯獨愛情不可以。

“洛宇對你簡直太好了,”珍跟我說道,“周皎從來都不舍得給我買魯布托。”

“你喜歡就拿去穿吧,”我輕描淡寫地對珍說道,“反正我也一次都沒穿過,咱們倆腳的尺碼一樣大。”我這才發現曾經洛宇送我的很貴重的東西我都沒有帶走,還留在我之前公寓的衣櫃裏,有幾個香奈兒的手包和一個愛馬仕的皮包,是當初我去麵試的時候洛宇送我的。

這些東西我都沒用過,說得俗氣點我的確喜歡這些時尚高級的物品,但這些不是我真正想從洛宇那裏得到的。

“那怎麼行,那是洛宇送給你的,”珍把鞋盒放回了我的衣櫃說道,“是帶有感情的東西,我怎麼可以隨便拿。”

“沒關係,”我對珍說道,“你是了解我的,反正這些東西我也用不上。”見珍執意不肯收,我也沒再勉強她。

我唯一留著的東西就是洛宇送給我的那枚鑲鑽的木馬項鏈,我一直戴在脖子上。我曾經覺得這個木馬項鏈是道咒語,前後搖擺不定,詛咒了我們兩人的幸福。而後我卻發現了洛宇的苦心,他大概隻想給我一份無憂無慮童年般的溫暖。

我偶爾也會想念那天晚上洛宇手中的鑽戒,有股暖洋洋的心緒徜徉,畢竟他是第一個有想過要娶我的男人,也是第一個讓我愛得無法自控的男人。

“真不懂你們兩個,”珍說道,“多麼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你幹嗎要放棄?”

“我沒放棄,”我答道,“隻是很多事真的隻能看緣分。”

我把一些基本事務交代給了珍便自己一個人搬到了一個朋友在巴黎郊外的公寓裏。我新換了手機號碼,國內的QQ和MSN賬號也基本不登錄了。

郊外很安靜,樓下有一個小小的街心花園,四周種滿了叫不出名字的綠色植物,中央有一個清澈見底的湖,湖麵如鏡,時常會逗留一兩隻白天鵝。閑暇的時候我會坐在湖邊發發呆,或者去附近加油站的露天咖啡館喝杯咖啡,不聽聒噪的音樂,很少有機會大聲講話,沒有活色生香五顏六色的衣服,生活得有點像個修女。

我新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挺小眾的電影雜誌做編輯,每天都要看大量的文藝電影,各個國家的都有,印度電影、以色列電影等等等等,專門找來有英文字幕或者法文字幕的,可這些畢竟不是母語,看起來真的很費神。

這個工作並不是我很擅長的。我說過我隻喜歡看喜劇和恐怖片,因為不用費什麼腦子就能看懂,可以第一時間找出主題來。就像給小學語文課文分段和劃分中心思想,比嗑瓜子難不了多少。以前我經常跟傻子似的抱著筆記本在房間裏窩一整天看這些電影,我媽說我的智商真的也就停留在這個級別上了。

那些純粹地渲染氣氛和抒情的甚至是沒什麼主題的電影都會讓我撓牆。

但我卻選擇做下去,因為可以分散我大部分的注意力,如果做我擅長的工作,我會在很短的時間裏高效率完成,那麼我就會有大段的時間去胡思亂想。而這份我並不熟悉的工作,光是寫分析報告和做精彩劇本選摘就夠我受的了。

我在想如果當初我留在北京沒有回巴黎追隨洛宇,我大概已經在先前那家公司發展得很好了,難得於瑾那樣的女人能看重我。反反複複從北京來去巴黎,這個過程不僅消磨了我的青春,也把我的棱角磨平了。我現在是一個無比聽話努力的小員工,永遠都不會再穿大T恤和短褲上班了,一水的白襯衫高腰西褲或者小黑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