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從小到大就這一個性子。事事力求完美,也很少受過挫折。”她眨眨眼:“不瞞你說,認識伍向陽前,我對沈時久也動過心思。可惜人家名草有主,我又不喜歡橫刀奪愛。”
無殊手上一頓,削成長串的果皮在最後關頭斷成了兩截,她把蘋果遞給肖,接著拿紙巾慢慢擦拭水果刀,忽然好奇地問:“為什麼會看上他?”
肖和娜動作優雅地咬了一口蘋果,細嚼慢咽地說道:“越是自信的人,想要征服的目標就越高,就算明知那是難以達到的高度,也會蠢蠢欲試。因為她會想,奇跡,也許會出現在我身上。”
“你們隻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而已。”
“你們?”肖和娜眯著眼哦了一聲:“你是說霍思傾?嗬嗬,說起這個女人,她的耐心好到讓我覺得恐怖,典型的天蠍座。”
“在發生了這麼多事後,她依舊堅持原來的選擇,認為沈時久是對的,說明她真的很有……勇氣。”
“那沈時久在你眼裏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肖和娜好奇地問。
無殊沉吟片刻,方說:“以前,我們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但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是非常多。他是跳級上完的高中,父親希望他能花多點時間幫忙打理社團事務,所以他沒有上大學。不過,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該學的東西一樣也不會落,所以一直都很忙。
我們能夠正常交流的時間隻有早上,因為家裏的規矩是早飯一定要一起吃。聽到有人說他如何了得,年紀輕輕便能把東區管理得井井有條,我才知道他已經是南菁東區分會的一把手了。一個人爬得這麼快總是有原因的,無非就是一個狠字。偶爾我也會親眼看到他做事,對擋在他前麵的人,無論老弱病殘他都能做到毫不手軟。我們的分歧便是從那時開始,並且越演越烈,一直到我父親去世,情況才有所改變。
可以說,沈時久的骨子裏並不比那些殺人如麻的惡徒善良多少,隻是他不喜歡自己的手上沾血,常常不動聲色地將人逼到絕處,然後看著對方自取滅亡。”
“殺人於無形……的確像他這種人的風格。”肖和娜撇了撇嘴:“我聽人說,以前南汀有幾個勢力不小的大佬,最後都是被沈時久給弄進號子裏去的?”
“那隻是謠言,他真想黑吃黑的話,外麵的人也不會知道,最起碼不會叫人抓住把柄。而且說實話,一般會出麵的都不算真正的大佬,幕後的才是。”
“看來想要對付沈時久的人不在少數。”
無殊麵帶嘲弄,“那是自然的,以他的作為想要不樹敵絕無可能。”
肖和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有些人如果無法從正麵打擊到他,就會找他的弱點下手。無殊,你要小心,不要變成別人的棋子,不然就算能扳倒沈時久,你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無殊不能苟同:“別忘了,我和他站在對立麵。”
“可別人不會這麼想。”肖和娜想了想說:“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沈時久曾拿四成的分紅作條件,希望老爺子能幹預我表弟和你在一起的事,表麵上看起來是在針對你,說不定隻是一個借口呢。”
無殊眼神微滯,一絲酸澀悄然劃過。
肖和娜忽笑道:“再說下去你大概要以為我是在幫沈時久當說客了,其實我是巴不得他倒黴的。”
“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也許真是因為同病相憐,肖和娜的肺腑之言使她不再掩飾內心的傷楚:“有些事,我並不是毫無感覺,可是知道又怎樣?他的的確確將我推向了絕地。如果我們沒有過那樣的關係,又或者說……如果這個人不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動過心的人,我或許不會這樣痛苦。”
“無殊。”肖和娜有些吃驚,“你該不是還愛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