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黃祐五年,除了帝都新邑之外,還有大名,臨安,金陵並稱天下四大城。
江南魚肥
西市繁榮
而享有盛名的陳王府便在這名列天下四大名城之一的杭州府(臨安)。
熙熙攘攘的西市街道上“熙春樓”的樓匾分外引人注目。二樓一雅室中不斷有笑聲傳出,或低笑中帶有一絲猥褻,或腆笑中帶有一絲挑逗。房內更是鶯鶯燕燕,眾色膚若凝脂,貌若天仙,青絲七尺長,步履彩雲香。
三案如門字羅列,中置一案幾,一身白衣慵懶少年郎,斜臥於一雪白雙峰之下,雙目微閉,手中青瓜搖搖晃晃。一雙素手輕揉少年郎鬢角雙穴,好不舒坦。
門字左側一少年郎,懷中緊摟雙色,雙色爭相示好。入口櫻桃出嘴核,皆吐在雙色如玉掌心。男子身材約有三百斤,臃腫無幾,但麵容姣好,俊朗出神。
右側一少年郎,目不轉睛盯著中央十指舞動的絕色,懷中溫軟如故。羅扇輕搖,香風入鼻。
右側下一少年郎,單手摩挲,手中香肩瑩白,吹彈可破。耳不入音,眼光似要撕開懷中玉人胸前束縛一般。
場中一女,雙手輕按琴弦,頷首而語:“《醉綺香》不知可否入耳?”
“好”左側臃腫少年郎,不吝掌聲“最是天宮有綺香,一曲聞罷天上人”。
“未聞綺娘《醉綺香》,枉為江南好兒郎”右側少年郎目光灼灼。
“都說江南香在熙春樓,而熙春樓的香,就是綺娘的《醉綺香》”頓了頓,望向懷中玉人,滿眼春色“還有懷中人入玉”。
綺娘仍是低頭。
“賞”中間白衣少年郎微閉雙目,似有未盡。“都該賞”
兩錠黃金放於麵前幾案之上。
“《醉綺香》能入四位公子之耳,綺娘之幸,謝過四位公子”。綺娘起身,頷首欠身。幾位少年望向驚為天人的綺娘,周身火熱。
“綺娘不擾四位公子雅興”。退出雅室。
“老四,你說這綺娘當真可為熙春樓頭牌,才色雙絕”。臃腫少年郎目光扔在門外。
“不日就是”白衣少年郎睜開雙眼,起身欲走。
“有了我們四大才子讚譽,想不成頭牌都難”右側少年郎戀戀不舍站立起來,對著懷中玉人深情一言。
四人走向門外,在眾女簇擁下離開熙春樓。
“陳老五,聽說黃弼之過段時間要來咱們杭州府”臃腫少年走馬觀花,不時對街上秀色擠眉弄眼。
“跟你有什麼關係?”白衣少年郎隨即一張嘴。
“跟我是沒有什麼關係,可傳聞黃弼之有一個女兒,堪稱人間絕色,不知此次會不會同行”。
“在你眼中,恐怕任何女子都是人間絕色,我小的時候見過這個黃鶯幾次,罷了。”白衣少年郎不可置否。
“不知五哥可否引薦一下,讓讓弟弟我一睹芳容”臃腫少年一臉訕笑。
“就你這樣的,老何家的女兒跟你才堪稱絕配。”另一少年取笑道。
“王八,敢取笑你家李爺爺”臃腫少年大怒,不僅想到西市東頭賣包子老何家的胖女兒。心中一頓哆嗦。
眾人說話間,一陣嘈雜,前麵聚集了相當多的人,四人擠進人群中,看到幾個帶刀的男子圍著一女子,女子不說是絕色,但精致無比。
“我在集市上賣魚多日,你憑什麼說我偷了你的錢袋”女子不卑不亢。
“憑什麼,我與你一擦身,錢袋子不見了,可不是你偷的”帶頭壯漢大聲嗬斥。
“你說這錢袋子是你的,你叫它一聲,它能答應?”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該打的姚班頭”四人中臃腫少年上前一步。“敢情你是垂涎這姑娘的美色,故意故意找出這麼一個理由”。
“李公子,下官不敢,確有其事,請李公子明察”姚班頭頓時大氣不敢出。
“姑娘,遇到了我,你就遇到了救星了,莫怕,有本公子為你做主”李彥向前兩步,站在了賣魚女子的麵前。
“多謝公子仗義”女子施一禮。
“來人,將這姑娘帶回縣衙,仔細問詢一番”李彥對著眾人叫到。
眾人對這李彥的轉變,有點不可置信,剛才還說要為姑娘做主,現在卻要帶姑娘會縣衙問詢。
眾人不知李彥的的想法,白衣少年陳中天卻心如明鏡,還不是垂涎美色,想帶回縣衙,慢慢來。
“是”姚班頭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女子也愣住了,幾番拉扯下來,陳中天向前兩步。
“敢問姑娘,你在這賣魚多久了?”
“四天”女子揉了揉發紅的手腕,
“敢不敢把你的錢袋拿出來給本公子瞧瞧”陳中天望向姑娘。
女子將錢袋取出,遲疑了一下,遞給陳多知。
“這錢袋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很普通,借幾個錢袋用用”陳多知望向望向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眾人眼中閃爍。
“這錢袋乃隨身之物,賣魚的,錢袋上自然有魚腥味,隻是找幾個試一下”陳多知解釋道。
“我這有一個,我是旁邊肉鋪賣肉的”有個一漢子遞上一個和女子類似的錢袋。
“我是淮西客商,這是我的錢袋”有一中年男子遞上錢袋。
陳中天拿著三個錢袋,掂量一下,
“找隻貓來”。
不多時,一隻貓被拎上來,眼見被眾人圍著的地上有三個錢袋,嗅了嗅,湊到了肉鋪老板的錢袋麵前。
眾人一陣唏噓,
陳中天一看,明白了,望向賣魚的女子,女子一個惡毒的眼神望向陳中天。一個轉身,蹬蓬飛簷,不見了。
眾人傻眼了,敢情真是被這小娘們給騙了。
陳中天轉身擠出人群。
後麵跟上的李彥和另外兩個少年郎氣喘籲籲。
“這麼漂亮的小娘們。還真是個賊,可惜了”一少年悻然。
“該不會是你陸俊權也看上這姑娘了吧”李彥取笑。
“秀色可餐”陸俊權歎道。
“好了,都回吧”陳多知頭也不回。
陳中天,李彥,陸俊權,王子集,四人自封“江南四大才子”,酒色淫逸,無不精通,四人自兒時便在一起廝混,四人家中多有依仗,揮金如土,曾為一青樓女子贖身,更是豪擲千金,隻為博那女子感激一念。豈不知,背後很多人稱四人為“江南四大豺子”。
“小王爺回來了”陳中天剛一進門,便聽見丫鬟喊道。
頭也不回,一路疾走,進入自己的內房。
陳王府,杭州府第一大府,占地不知幾頃。府內綠蔭如蓋,內有一湖,繞湖須要半個時辰,更不提府內建築奢華。
陳王府的主人—陳奢,乃當朝為數不多的幾位外姓親王。戰功彪炳,拒西蜀,平南蠻,無人能出其右,封陳王,即便時下朝局穩定,親王不得擁兵,但任人見著,都得喊一句“陳將軍”。當朝幾位太子皇子爭位,陳奢不予任何建議,深得聖讚。
陳中天剛一坐下,便有叩門聲響起。
“公子,奴婢給您拿熱湯暖暖腳”門外嚶聲。
“進”陳中天懶散的脫了靴子。
“公子,你是不是又去熙春樓了?”丫鬟如花似玉,兩個深深的酒窩讓人愈發可愛。
“是啊”陳中天把腳放進盆中。
“那你給我講講,你們聽得那《醉綺香》”丫鬟酒窩癡癡地望著陳中天。
“《醉綺香》啊,任本公子學富五車,也難以用世間辭藻形容”陳中天望向樓椽。
“聽我講,不如聽她彈,改天我帶你去聽”陳中天望向酒窩一笑。
“真的?”酒窩不敢置信。
“本公子什麼時候騙過你”陳中天伸手欲攬酒窩入懷,被酒窩側身躲過。
“公子”酒窩嬌嗔。
“夫人讓你燙完腳去見她”酒窩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
“嗯”陳中天應了一聲,擦幹腳。
“公子想吃點什麼?”酒窩真是一個貼心的丫鬟。
“都可以,但要你親手做”陳中天衝著酒窩一笑。
“那是自然,公子什麼時候吃的東西不是我親手做的”酒窩端起腳盆,就往外走。
看著自家丫鬟侍女一個個花枝招展,陳中天心情舒暢,來到母親的房前,門也不敲,徑直推門而入。
“娘”陳中天對著麵前的婦人叫到。
“回來了”韓輕語看著麵前這個越發俊朗的兒子,不由微笑。
陳中天坐在母親身邊,慈母孝兒,天倫之樂。
“你大哥已經擢升為左將軍了,二哥雖說還在清風寺,但也日有精進,你這才子什麼時候也能務務正業?”韓輕語說這些話的時候,竟沒有半分埋怨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