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毒蔓的枯葉，一年掉不了幾片，可入藥，很難得的。”輕搖特意拉上口袋的拉鏈，視之為珍寶。
寧清和撓撓頭，這就好像是仵作看見死屍都很興奮。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耳畔是一陣稚嫩的童音，寧清和往右側望去，是一座略破落的孤兒院，十餘名孩童圍在桌邊齊聲唱歌。
“那家孤兒院怎的如此簡陋？”
“本來就沒多少孤兒，靠大家的募捐才撐過來，那院長倒挺受人尊敬的，十幾年了沒有放棄。”葉檸見她有興趣，主動領路，“反正都要查，先去孤兒院看看好了。”
譙歌苑的孤兒院在東側的邊緣上，搖搖欲墜，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落入水中。它也不算高，三層樓，容納十來個孩子倒是綽綽有餘。
“你們好。”院長拄著拐杖，帶著淡淡的黑眼圈，“你們不是來領養孩子的吧？”
“院長您好，我們是來調查這晚上出沒的鬼的。”輕搖充當起了外交官。
院長明顯地顫了顫，聲音沙啞:“也好，我這幾天都沒睡好。”
“院長叫季鴻，其實今年才四十多，不知道為什麼老得比較快，像六十歲老大爺。”葉檸在寧清和耳邊呢喃。
“季先生，我們能待一會嗎？”
“當然可以，咳咳。”季鴻掩著嘴，擺擺手讓他們隨意。
念舊城目送著他一瘸一拐地爬樓梯。“這真的四十多？太誇張了吧？”
“可惜了，好人沒好報啊。”寧清和搖搖頭，拋開這個小插曲，屁顛屁顛去找小孩子們玩了。
他們大約是怕生，聚在一起不敢上前，隻有一個小女孩搖搖晃晃地朝他們跑來。
寧清和用香囊逗弄著小女孩，她伸出小手去抓，總是夠不著，也沒有失了興趣，樂此不疲。
“她是什麼時候來的？”輕搖環著手，還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葉檸回憶了一下，不確定道:“也沒多久吧，院長在門口撿的，也沒人認領，就這麼住下了。”
“說不定是隔壁村的熊孩子，你看她哪有被丟的樣。”念舊城捏了捏她的衣角，“這布料還是新的，純棉，按理說家裏大人很寵才是。”
“那可能還沒找到這？”
“反正我們是來找暗魘的，這事也管不了。”
小女孩看著他們，無辜地眨眨眼。
“小妹妹，我們先走啦。”寧清和薅了一把頭發，頓時滿足了。
“你是來旅遊的嗎？”念舊城眼睜睜看著寧清和拐進了一家擠滿了人的餐館。
“你不懂，一般這種地方人多眼雜，經常能聽到一些八卦。”這是幾年來看小說的經驗。
輕搖不置可否:“雖然是歪理……不過中午到了，是該吃飯了。”
“咕。”葉檸揉了揉肚子，輕咳一聲，“我覺得在理。”
“你就是想吃。”念舊城罵罵咧咧地跟著進去，“這人也太多了。”
寧清和眼尖瞄準了一桌剛起身的客人，迅速占好位。店裏的服務員也很敬業，不等她叫就已經來收拾，留了一本菜單和一壺熱水。
三個女生開始研究該吃什麼，念舊城沒好氣地倒了四杯水擺在各自麵前。
“謝謝。”輕搖笑眯眯地端起茶杯。
寧清和晃了晃杯子，笑:“這麼好心，下藥了？”
“對，下了春藥，你看著喝吧。”
寧清和笑得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