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星雲,黑洞,星光,什麼都可以。”寧清和感歎,“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真想切開看看你的腦袋瓜都裝了什麼。”念舊城搖搖頭,在拇指大小的折扇上勾勒幾筆,繪出了宇宙的氣勢。
“真好,下次我去定製一把。”寧清和比了個拇指,繼續往香囊裏搗鼓香料。
念舊城用筆戳了戳鼓鼓囊囊的香囊:“要我說每一種都加一點,熏死他。”
寧清和背過身,一抖一抖的肩膀出賣了她。
“笑啥?我覺得沒毛病。”
“調香也是一件藝術活。”寧清和仰著頭,想起了現世的家,“我從小對氣味很敏感,所以我媽媽教過我分辨、搭配。適合的香料疊加在一起,效果是極好的。”
念舊城撓了撓頭皮:“這麼玄乎?”
寧清和紮好香囊,炫耀般在他麵前晃:“這一袋我融合了十餘種不同的香味,但它沒那麼熏了。”
念舊城狐疑地湊上前深吸,果真隻留下清淡的香。
“有些香味是可以互消的,同一類花不同種的香也是有區別的。”母親教了很多種奇怪的香,在現世她沒有找到,在這裏倒是一應俱全,比如墨伊學院的沁竹,聞所未聞。
寧清和處理好香囊,念舊城也畫完了輪廓,後排五個男生也是各司其職。沐長歌單手執書,右手在上空畫陣;洛詞生手持長劍,威風凜凜;夜月擺弄著機關小狗,麵色偏冷;林晨一襲夜行衣,慌亂地拉起圍巾;他自己轉動手環,映出虛幻的屏幕。
“有一說一,你畫畫是真不錯。”
“那當然,哥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
“行,回去先打掃院子體現你的勞動能力。”寧清和當作沒聽見前四個字。
念舊城鼓著臉卷起畫紙,塞進了空香囊。
“他有什麼需要調理的嗎?”
“腎虛?”
“啥?”寧清和抽著嘴角,真想原封不動錄下來給沐長歌當驚喜。
念舊城笑嘻嘻地到處看:“我就開個玩笑。那家夥啊,他失眠。”
“哦?那就加點咖啡因。”
“你別唬我,咖啡因提神我是知道的。”
寧清和彎了彎眼:“薰衣草是助眠的,還有,檀香和茉莉花……”
她晃來晃去又抓了幾把粉,香囊還有些空。
“你隨便挑吧,應該問題不大。”
念舊城搓搓手,然後灑了一點綠色粉末。
“別鬧,你中毒了,我去叫輕搖。所以色素哪來的?”
“喏。”念舊城指了指角落貼著“調色”標簽的盒子。
“真是……”寧清和哭笑不得,又加了點藍色。
念舊城滿意地掂了掂香囊:“分量很足,顏色也鮮豔,完美。”
“這袋你付。”寧清和勾起自己的香囊就跑。
“霍,跑啥啊?我像是會賴賬的人嘛?”念舊城嚷著追了出去,順手關上門。
“幫你調禮物的工資還沒給呢。”寧清和繼續訛詐。
“你說什麼風太大聽不清。”
“嗬,男人。”
餘暉下,兩個影子越拉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