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川低低地笑了幾聲:“恐怕，你連敵人是誰都找不到。或許……回到你自己的世界更好。”
寧清和一怔，多了些許希冀:“我可以回去？”
蒼山“嗯”了一聲:“找到媒介就可以。”
“媒介？”寧清和琢磨著自己是躺在床上穿越的，莫不是在同一個地方睡一覺就好了？
“這種東西嘛，或許是一塊表，一枚書簽，也可能是一處地方，一個回憶。”琴川點到為止，隻能等她慢慢領會。
“天亮了，小姑娘，這種事情隻能靠你自己，想幫忙就吹響你口袋裏的小笛子。”
寧清和聞言，摸了摸口袋，果真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雙節笛子，可以拉伸，按鍵吹孔都有，不禁燃起了好奇心。
不過看到琴川臉上寫滿了“快來問我”，她忽然蔫了，自顧自玩弄著小笛子。
“它叫聞笙。”蒼山淡淡地提了一句。
寧清和愣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笛子的名字，木訥地點點頭。
“會看譜嗎？”蒼山從口袋裏翻出一張紙。
寧清和繼續點頭，巧的是她先前學過笛子，吹起來並不費力氣。
蒼山放心地把譜子交給她:“這首歌，吹響後我能感應。”
寧清和轉了轉眼珠，莞爾笑道:“是不是與你們聯係都有相應的曲子？”
“不錯。”琴川轉眼間也遞來一張紙，“我暫時不和你簽訂契約，不過要幫忙隨手找我。”
“這年頭，沒點音樂基礎還當不了守護者了？”寧清和嘟囔著打開了曲譜，名字很隨意，就是境之靈的名字。
“那也不是。”琴川坐回自己的位置，眨眨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媒介，你的是笛子而已。”
又是媒介。寧清和撓撓頭，瞟了幾眼曲譜，很短，也很好記。
“你們了解這個世界有多少境之靈嗎？”
“不了解。”蒼山實誠地搖搖頭。
琴川解釋道:“主要是沒法了解，因為在不斷增添，所以需要你回到自個兒時間，靠那裏的境之靈開啟時空通道，再回到這裏的過去。”
寧清和聽得一頭霧水:“那我過來幹嘛？”
“了解這裏。”蒼山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敵人和隊友。”
“我那邊不會增添？”
“不會。”
寧清和鼓著臉妥協:“好嘛……那我也總得找到敵人先。”
“小姑娘，我看好你。”琴川比了個大拇指，“哎呀時候不早了我去補覺了。”
寧清和默默抬頭望向大如盤盂的太陽。
“我可是沒怎麼睡好呢。”琴川吐了吐舌頭也不說原因，“加油吧，期待你的好消息。”
“我也回去了。”蒼山禮節性地朝她鞠躬道。
“好。”突然受此大禮，寧清和也覺得手足無措。
太陽徹底離開了地平線，空蕩蕩的小亭子隻剩下裹著棉襖嗬氣的少女，茶壺的餘溫卻提醒她那兩個人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