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問道:“這個地方從來都如此熱鬧的麼?”
宮翎道:“並不是的。”
沈遇道:“那日定是個很殊的日子了?”
宮翎道:“日趕廟會。”
沈遇道:“趕廟會?”對何為趕廟會,沈遇不太懂。畢竟他是第一次自一個孤島之上踏足中原。宮翎解釋道:“趕廟會呢,就是到一年中的這個時候,人們都要到廟裏燒香祈福許願,有人子,有人財,有人官,有人平無事。”又道:“你心底有麼願望?”
一個人心底的願望,怎能輕易向人說出?就沈遇心底有著麼願望,他又如何說得出來。所以他幹脆不說,隻是不解地問道:“可是,這裏並不見香火。”
宮翎邊朝前走,邊問道:“很奇怪是吧?這裏實同天下間何一處的廟會都不一樣。”
沈遇等著說下去。
宮翎不徐不緩地道:“隻因這裏趕廟會的人,沒一個是為著財平的,而是為了尋新奇,尋刺激,尋歡樂和享。這地方還有另外一個字,歡樂穀。何人到了這裏,隻要他擁有足夠多的財富或足夠大的權力,他就能夠得到他想要的何歡樂。”
沈遇道:“這地方有你說的這般神奇?”
宮翎不答反問:“沒這麼神奇,還會有這麼多人來這裏麼?”
沈遇望著眼下的情景,想想宮翎說的也並非沒有一點道理。這裏實是人山人,燈火如潮,徹夜歡歌。沈遇轉了話題,問道:“方暗殺獨孤情的人,一定是個極可怕的人是吧?”
宮翎道:“沒錯。”
沈遇道:“連你也不道是麼人?”
宮翎道:“不道。”
連宮翎都不道的事,沈遇想,恐怕江湖上道的人就少了。
宮翎想了想,著道:“也許是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
沈遇當然也曾聽師父說過這個令江湖之上黑白兩道無不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誰要是天上人間的殺手盯上了,簡直比閻王爺盯上了還要可怕。這個組織的首腦宮白雲武功之莫測高,說已不在天音閣羅孽和劍神諸葛十三之下。沈遇的師父司馬長風在提這三個人的時候,卻也不禁要聳然動的。
沈遇沉吟道:“可是從暗殺獨孤情的手法來看,卻實在不像是天上人間的殺手所為。”他之所以如此認為,隻因昔年天上人間的殺手殺人,用的卻是同一種手法。隻是,日的天上人間,已與往日大不同。宮白雲還是宮白雲。但天上人間的東四大護法都已換了。
沈遇關於江湖人事的認,當然多是自他師父司馬長風那裏得來。他之所以會如此想,也是隻因他師父早已不在江湖中走動。而江湖風詭雲譎,時時都在變化的。
宮翎道:“不錯,這殺人手法,實跟十幾年前天上人間殺手的手法不同,那時天上人間實隻會用一種方式殺人。但日的天上人間,卻是從來不用相同的方式殺人。”
這倒是沈遇不曾料到的。宮翎大概就是自殺死獨孤情的手法的莫測上麵那樣推測的吧。
宮翎繼續道:“如天上人間新的四大護法,不但年輕,武功高絕,是方護法顧橫,他殺人的手,是神鬼莫測,令人夢都想不到。”
天上人間東四大護法是這個嚴密的組織中除了宮白雲之外最核心的領導了,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非但要是最頂尖最優秀的殺手,要武功和智謀都是一。
沈遇道:“想來這四大護法個個都是當江湖中最難纏的人了。”
“不錯。”宮翎道,“我也不太定殺死獨孤情的到底是不是天上人間的殺手,但幾十年以來,從未有人敢在此鬧事。除了天上人間,我還想不出有誰敢在這裏殺人。”
沈遇道:“既然從未有人敢在這裏鬧事,就說明那歡樂穀主,定然也是極其難惹的人物,隻不道這歡樂穀主又是何等樣的人?”
宮翎問道:“你想見這個人?”
沈遇點頭承認。這歡樂穀主既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他當然是很想要見識一下的。
宮翎故作神秘地道:“方你已見過。”
“哦?”沈遇在想方見過的一個曾引起他的注意的人,隻是實在想不出哪一個是這歡樂穀穀主。
宮翎笑道:“想不到是吧?”
沈遇承認:“想不到。”
宮翎的笑神秘了:“我就道你想不到的。”
沈遇眼睛一亮,問道:“莫非竟是那曼殊菲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