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寒江神色慘然。他已經敗了。劍神諸葛十三的弟子竟然敗了,這是不可議的事情,這也是必將震動武的事情。司馬寒江失神地望著沈遇手中的刀,麵色慘白得可怕。
一柄漆黑的刀,刀身鑲嵌一彎殘月,距刀柄不過三寸,到此刻,司馬寒江都還難以相,此刀中所蘊含著的那種力量。
那絕對不是刀所能夠擁有的力量!
但偏偏卻就是從刀上發出來的。
自出道江湖以來,司馬寒江還從未敗過。江湖上都說,劍神的弟子是不可能敗的,年紀雖輕他卻已是武後輩中不敗的神話,現在這個神話破滅了。他所的擊和心中的痛苦,若非親曆,恐怕實在無人能夠得出來的。
這正是站的高,往往跌的慘的道理。
沈遇刀,肅道:“其實你沒有敗的。”
司馬寒江冷然:“敗了就是敗了。我用不著你來可憐和同情。”
沈遇問道:“你為麼不使出第十三劍?”
“因為本就沒有第十三劍。”
沈遇怔住了。這非但大出他的意外,令在場諸人吃驚,人群中也是一陣嘩然。江湖上人人曉,無敵劍神諸葛十三的劍,最可怕的還是第十三劍,第十三劍怎麼可能本不存在?
“的不存在?”沈遇道司馬寒江不可能說假,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的不存在。”司馬寒江的語氣,是鐵板上釘釘子一樣,不置疑。
“為麼?”
這一,司馬寒江索性連答都懶得答,轉身走了,迎向蒼茫的暮色。
殘陽如血,司馬寒江的心,此刻也在滴血。他跟沈遇決鬥的消息早在江湖傳開,前來觀戰的無一不是江湖中成已久的人物。而沈遇,卻不過是江湖中毫不起眼不見經傳的,在這以前,許多人甚至連聽都未曾聽說過。因而無人能夠得到,這一戰的結,會是這樣。
而這一戰之後,沈遇成了江湖中又一個神話。
司馬寒江已經走遠了,他的背在夕陽下透著幾分淒涼。
他背上的劍,已喪失掉了昔日的輝。
他背上的劍,也不是神劍。
沈遇也已離開嘈雜的人群。這群人沒一個是他認識的,但自而後,這裏一個人卻都認識他了。而這種認識,不是了解。事實上,很長一時間裏,江湖中沒有一個人了解沈遇,他的身始終是一個謎。
日在場的一個人,都以能夠觀看到這一場決鬥為榮。個人觀看到的,實則又都不太一樣。關於這一場決戰,有多少人在場,就有多少種傳說。甚至多。
然而,江湖上始終沒有人願意相第十三劍本不存在這個事情,都認定了,司馬寒江之所以會敗,隻因他未學到劍神諸葛十三的第十三劍。倘若他學到了第十三劍,又怎會敗?
沈遇沿著朝的荒徑走,荒原如此時的暮色,一樣無邊。其實沈遇對自己能夠勝得了司馬寒江這事,也是很感到意外的。畢竟,司馬寒江在江湖中的聲,那麼響亮。
當然,這一戰的勝利,也讓沈遇對自己的刀感到吃驚。師父的話沒錯,殘月刀然是天下無雙的刀。到師父,沈遇心底,忍不住又是一陣悲痛。
殘陽已經墜落遙遠山頭,霞退盡,暮色濃起來,沈遇一身黑衣,就要融進夜色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