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回去繼續玩球,調節一下自己低落的心境,李美靜拉住我說讓我和她一起去自習,我問她為什麼,她說不希望我因為籃球賽而把功課落下。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對事不對人,人家說的對我就一定要聽,不然吃虧的肯定是自己,寧願吃虧也不改變自己的想法可不是我的作風,可是上自習為什麼偏要和她一起?可是既然人家主動提出來了,如果我不去就好像我故意躲著她似的,我又沒什麼把柄在她手裏,為什麼要躲著她,去就去誰怕誰!
我們一起自習到九點,中間一起吃了晚飯,刷的我的飯卡。
九點一過李美靜就收拾東西走了,說她約了什麼學生會的幹部談點事。其實我早就看不進書了,想著如果人手夠用,回寢室還能玩一會兒撲克。我也趕緊收拾了東西飛奔出圖書館。
路過中間的籃球場時,我習慣性的向那望了一眼,兩個女生和一個男生在靠路這邊的場地練習投籃,球場的另一邊坐著一個男生,側麵對著我,由於黑看的不很清楚,大體輪廓有點像尚野,對尚野,我懷著與對人妖右手一樣的好奇心。我翻過球場的柵欄,走近那個人,等到足夠近能看清楚他的長相的時候,轉身走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也看見了我,這個人不是尚野而是人妖右手。他像女人一樣對我笑笑,我皮笑肉不笑的向他笑笑,裝出很擔心的樣子問他的鼻子怎麼樣了,還疼嗎?他回答說早好了,看樣子他是真的完全沒把那一下放在心上。
他從身邊拿過一聽啤酒,我才注意到他身旁一排擺了六聽啤酒,其中的三聽已經空了倒在地上。他把啤酒打開之後遞向我,我說我是好孩子不喝酒,他也不多讓,一口氣,不到一分鍾,一聽啤酒幹了,很是歎為觀止,這是我發現的他的第二個過人之處。
沒話找話,我問他認識尚野不?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又打開一聽啤酒,然後一口氣喝下去,他這個樣子很是讓我火大,也太不禮貌了,別人問問題居然不馬上回答,還在一個不十分能喝酒的人眼皮底下賣弄喝酒的本事,真是太過分了。他把空易拉罐放下,然後用很行家的語氣告訴我不應該再在中間的這個場地玩了,而是應該到下麵的場地去,那裏才代表了我們學校籃球的最高水平。我早就受夠他了,一天到晚裝行家裏手,一個傳球都躲不過,對我不禮貌不說居然又來指點我應該去哪玩球,真是豈有此理!
“既然你對球場上的玩家的水平高低這麼了解,那麼你一定也會玩籃球了?”我不無挑釁意味問他。他不回答隻是看著我,意思是讓我把後麵的話一起說了,於是我接著說,“我想和你一對一的鬥牛,你敢不敢?”他聽完笑了,把最後一聽啤酒打開,一口氣喝下,再和其他的一起排放好。
“好,就明天早上五點這個球場見。”
“早上五點是不是太早了?”
“害怕了?”他像逗小孩兒一樣看著我。
“你別逗了,籃球鬥牛我什麼時候害怕過?五點就五點!”
早上五點,天剛蒙蒙亮,記憶中已經有好多年沒起這麼早了,為了能打敗人妖右手撕掉他虛偽的麵紗,值了!
空氣涼絲絲的,清新異常,晨霧還沒完全退去,一點點的朦朧,一個美妙無比的早上。
籃球場上一個人也沒有,連平日裏鍛煉的老人們也沒這麼早出來。人妖右手當然也沒能準時赴約,我圍著球場慢跑了兩圈,人妖右手還是沒來,我拿出籃球,原地做跨下和背運練習,球有節奏的落在柏油場地上的嘭嘭聲聽起來好歡快,一時興起我又練了一下扣籃,雖然也扣進了,可由於沒活動開,所以很勉強,於是我進行了第二次扣籃練習,就在我高高躍起,即將把籃球輕鬆扣進籃筐的時候,從側麵高空傳來一聲怒不可遏的大喊:你有神經病啊!這一大早上的,哐哐哐的拍球,還讓人睡覺不?這突然的一嗓子差點沒要了我的小命,虧著我柔韌性好,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身體,安全的著了陸,球當然是磕在籃筐上飛了。我轉身一看,對麵研究生宿舍樓六樓的一個窗口裏探出一張恐怖的女人的臉,正惡狠狠的盯著我,我剛想辯駁幾句,突然旁邊的窗戶又開了,又探出一顆同樣恐怖的女人的頭顱,衝著我大喊,一大清早哐哐哐拍球還瞎嚷嚷,削你好啊?與此同時又有幾個窗戶被拉開,接著就是想死啊,削你啊,活的不耐煩了一類的話,沒想到受了這麼高的教育平時都文靜的要命的女人在這樣美好的早上竟然是這麼的暴躁,也難快,如果是我在最關鍵的時候被擾了好夢,我也會很火大!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五點二十了,看來人妖右手壓根就沒想來,一不小心竟被人妖耍了,好個人妖右手,等著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我灰頭土臉憋氣帶窩火的回了宿舍,在心裏罵了一千遍讓人妖右手生孩子沒屁眼。
十一黃金周如期而至,我當然不回家,好不容易逃出了父母的貼身管製,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自願回去呢,況且在這七天裏有什麼豔遇也說不好。就在我盤算去哪吃喝玩樂的時候,李美靜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我所有的美夢,她說她在籃球場,等我去練球,語氣不容反駁。
到了籃球場一看,胖子小剛三個大個全在,我問他們為什麼都沒回家,他們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李美靜,李美靜看看他們說,看我幹什麼,你們可是自願的,我可沒逼你們。這種事如果沒有威逼呢,那肯定是利誘了,我小聲問小剛放假不回家學院給什麼好處,小剛說二百塊錢補助,期末總評給加一學分,前提是進入四強。我說那還是回家算了,前提是非必要又不充分,整個在騙人。胖子插進話說不是有你嗎,這句話我愛聽,我說那倒是。
想起人妖右手讓我去最下麵的球場的建議,於是對李美靜說,我想去下麵的球場看看。我當然不是真的相信人妖右手的狗屁建議,隻是不想和他們一起進行那些枯燥的練習才這麼說,李美靜問為什麼,我就把人妖右手的原話講給她聽,她說既然是夏天說的,那一定是真的。聽她叫人妖右手夏天,一陣惡心,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