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樂樂“耍大牌”的新聞,被悄無聲息地抹去了所有的痕跡。互聯網在很多人眼中如同洪水猛獸,但事實上隻要足夠地了解它,知道它的運作方式,就很容易能夠控製住它的蔓延趨勢。
互聯網發展多年,已經足夠成熟,想要推動事件的發酵,隻需要利用好幾個大的互聯網社交平台。同理,想要控製住某個事件的繼續傳播,也隻要抓住這些源頭。蘇霖手中的投資集團在互聯網領域投資多年,在大部分互聯網主流平台都兼有股份,所以隻要通過這條通道可以控製消息源頭。
張翔在當天就接到了“出國休假”的通知,張翔心知肚明,等到回來之後,《好好學習》欄目組內,將再也沒有他的立錐之地。張翔原本想找欒雲龍,討要更多地好處,畢竟欒雲龍是幕後操控者,自己為了幫他,損失了這麼多,欒雲龍好歹也要補償一下自己。
但欒雲龍已經失聯,張翔通過很多人都找不到他。有兩種傳聞,其一,有人看到欒雲龍在家中被一群黑衣人帶走了;其二,有人在機場看到欒雲龍,他作了簡單的化妝,若不是仔細瞧,根本辨識不出來,欒雲龍已經飛至島國……
無論哪個傳聞,都印證了一個道理,自己和欒雲龍惹上了一個不該惹的人物。踏上飛機之前,張翔接到了曹波的電話。
曹波語氣頹喪地說道:“張導,剛接到通知,我被開除了。”
張翔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曹總,我的境遇跟你一樣,等會就要到國外避難了。你比我好一些,商圈比娛樂圈要更大,即使不在飛馳集團工作,以你的能力和資曆,找到下家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我就難了,圈子就這麼大,恐怕很快就會傳出各種消息,等再次回國之後,我就得變成無業遊民了。”
曹波難以理解地問道:“我之所以被開除,那是因為低估了董事長對杜兮的迷戀程度;而至於你,不應該這麼艱難。難道董事長跟衛視頻道的負責人打招呼了?”
張翔搖了搖頭,暗忖曹波竟然還不知道真正可怕的敵人是誰,他歎氣道:“還記得玉茗藝人公司的那個新藝術總監嗎?”
曹波冷哼一聲,鄙夷地說道:“一個自以為是的小白臉。”
張翔搖頭苦笑道:“他其實並不是玉茗藝人公司的藝術總監,真正的身份是官場中人。”
曹波有點驚訝,嘴上還是無所謂地說道:“當官的而已,都是一幫腐敗的蠹蟲。”
張翔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道:“他是曹堯市的副市長,同時也是蘇省長的外甥。”
曹波靜默了數秒,副市長的身份遠不及蘇省長外甥的身份來得讓人驚訝。曹波苦笑道:“我們被人耍了啊!”
張翔心中有點愧疚地在想,曹波是被自己利用了,而自己卻被欒雲龍利用了,若是真知道杜兮和樂樂身後有這麼一個實力雄厚的人物,即使欒雲龍再多給十倍的酬勞,自己也不會接這個活兒。
而曹波就顯得更加可憐了,被人賣了,都還不知道問題何在。
當初欄目組給玉茗藝人公司發送通告之後,欒雲龍就主動與張翔接觸,希望他能設下這個局,隻是沒想到曹波也參與其中,然後張翔利用曹波,讓他成為了表麵上的主使者。否則的話,若是責任在張翔一個人身上,恐怕他現在的下場更加悲慘。
張翔走到櫃台前,將機票與身份證遞過去,準備更換登機牌。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陣嘈雜聲,他下意識地望過去,卻見兩個穿著便裝的男人快步而來,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臂就已經被控製住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張翔憤怒地說道。
“我們是燕京警方,懷疑你和一起雇傭殺人案有關,所以請你協助調查。”高個警員聲音低沉地說道。
“搞錯了吧,我怎麼可能與殺人案牽扯關係?”張翔被嚇傻了,他緊張地說道,“我懷疑你們的身份,是不是想要綁架我,我要看你們的證件。”
高個警員掏出了工作證,道:“你不用懷疑,我們已經提前與機場警方聯係過,所以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所以你今天沒法出國了。”
張翔朝遠處望去,幾個機場警察站在不遠處,在努力控製場麵,確保不會太混亂,他也意識到,這兩名來自於燕京的警員,應該不是假冒的。
張翔順從地跟著警員,低聲問道:“我能知道,究竟為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