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消息再沒有過來。
他的微信沒來,車子倒是來了,看著空空的車廂,她在心裏猶豫,到底要不要上啊?
隻躊躇了一秒,顧婭把心一橫,咬著嘴唇還是上了。不是她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手段,而是真的是欲縱故縱!不管他多有錢、多有型、多高大上,隻要一想到他那張被冰霜凍過的臉,再想到他挑剔的性格,真的就一點接近他的欲望都沒有。
扯得遠一點,她可不想找個男友,將來連xxoo的時候,還要聽對方命令。而滕洲絕對是這種發號施令的人,把手一指,嘴角一揚:來,給爺浪起來。
我去,想想頭皮就發麻,背脊就發涼,這哪是找男友,簡直在給自己找個爹啊!
所以,在一切發生之前,盡快扼殺在搖籃裏。
顧婭上車後,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撐著下巴,向外眺望。遇上紅燈,巴士停了下來,有輛轎車開了上來,停在旁邊車道上。顧婭無意識地瞥了一眼過去,黑色捷豹,車牌是令人眼熟的呂肯斯海姆。她心一跳,再定睛仔細一看,坐在後車座上這個穿著西裝帶著領帶的男人……哎呦喂,不就是滕洲!?
一眼認出了他,顧婭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心髒以一分鍾加快十倍的速度在胸腔裏一陣狂跳。她趕緊拉低帽子,隆起圍巾,遮住自己的大半張臉。
好在巴士的底盤要高出轎車一大截,如果滕洲不是刻意抬頭看,根本瞧不見。而且,此刻他正目不斜視地坐在後座上,雙唇的曲線抿得死緊,手裏捏著一隻手機,有一下沒一下地將其玩弄在股掌間。就算顧婭沒坐在車裏,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悅,真心替在駕駛座上開車的郭曼點燭。
被他看到就完蛋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向外挪了一個位置。掏出手機瞧了一眼,隻見微信上果然有一個來信,是滕洲的。
一葉孤舟:給我個解釋。
解釋毛啊,就是不想見到你啊!當然這話肯定不能這麼說出口,顧婭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打上回複。
婭婭:我半路遇到了同學,她拖我去……
寫到一半,顧婭停了下來,暗忖,拖我去幹嘛呢?買菜?做飯?搬家?都不行,這個男人這麼精明,肯定敷衍不過去。
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來一個合理的借口,顧婭沒耐心了,扶著額頭在心裏哀叫,真煩,還讓不讓人愉快地玩耍了?
想不出來,索性不想了,顧婭手一抖,將這編輯了一半的消息發了出去。讓他自己去填空吧,愛咋想咋想,想越歪越好,最好把她想成GL,永絕後患。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矯情,隻不過是真的不喜歡滕洲這種性格,太霸道、太決絕、太武斷。更重要的一點是,和他在一起,她感受不到被尊重,說白了就是缺乏平等。和尤裏安相處也好,還是和尼爾斯,他們都給她足夠的空間,隻要她不喜歡、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因為他們覺得對她好而逼著她去做,更不會用命令的語氣強迫她。顧婭喜歡這種體諒和尊重,這是一種用金錢也買不來的隨性和自由。
幾分鍾後,滕洲的回複來了,短短四個字: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不喜歡他還有一點,那就是說話從來沒主語賓語。一個個都是語死早,讓你猜猜猜,猜毛線猜啊!
顧婭將手機放回口袋,本以為這事就這樣結束了,也沒多想。去超市一趟,買了一堆吃的回來,給自己煮了個大餐,就算是慶祝聖誕前夕了。
雖然隻有一個人,但她還是點上蠟燭,再配上3歐一瓶的廉價紅酒,情調很小資。誰說單身狗可憐?單身狗也能活瀟瀟灑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