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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回

神仙與妖之間的那些事

這個問題,無歡沒有發言權,凰主和玄華帝君之間那些事,那個年代,他還沒出生呢,他瞪著小白,小白捉急的抓著頭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心情問這個。”

凰主仗著酒氣,蠻橫道:“什麼時候啊?”

“深更半夜了,這麼白癡的問題我才不回答,你問鳳凰去。”小白上去將她按倒在床上,直接拿被子蓋住。

凰主不滿道:“我熱!”

小白道:“熱也要蓋著,要是著涼了,誰給你看病啊。”

凰主突然發起脾氣來:“你們都別管我,個個都說喜歡我,其實都是假的,喜歡我會有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喜歡會不來看我?騙子,你們通通都是騙子。”她打了一個酒嗝,弄得屋子裏都是酒氣。

無歡突然覺得,以前她喝醉就睡,還是很有酒品的。

小白按住她揮舞的雙手,奇怪道:“你這是罵誰呢?”

凰主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泫然欲泣道:“小白,我錯了,不是迦樓有別的人,而是玄華,那個孳孳,身份尊貴不說,還長得那麼好看,怪不得他會動心,如果是我,我也會動心,其實我不那麼難過的,可是連天帝都說他是喜歡我的,我以為自己負了他,深深的愧疚過,原來是他騙了我,不對,是天帝騙我,還有迦樓,他們都不是好東西,都為玄華說話……”

她嘀嘀咕咕個沒完,小白迷惑道:“誰是孳孳?”

凰主咧嘴傻笑道:“王母的舅侄女,還去芙蓉山找迦樓,說是劃船賞花,哈哈……真有趣!”

小白聽完臉都綠了,咬牙切齒道:“騙子,騙我說沒有別人,大騙子!”她怒火難平,丟下凰主就去找負心人算賬,無歡攔都攔不住。

凰主披頭散發,坐在床上樂嗬嗬的傻笑,無歡看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要惹多少事才甘心。”

凰主指著他道:“你是誰啊,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無歡淡定道:“你說我是誰我就是誰。”

凰主扯著頭發想了半天,道:“我知道了,你是鳳凰對不對,羽鳴山除了小白和我,就隻有鳳凰了,不過鳳凰是鳥身,怎麼變成人了呢?”

無歡皺起眉頭道:“你這是耍酒瘋,還是玩失憶呢?”

凰主揮揮手,道:“無所謂,我其實一點都不難過,玄華是帝君,他有那麼高貴的身份,就應該找一個和他差不多輩分的仙子,我才不要他的發簪了,我這就去還給他。”

她歪歪扭扭的下床,一下子撲到梳妝台上抱住一個箱子,無歡愣了愣,見她還能抬起頭來,微鬆了口氣,她打開箱子埋頭苦找,站都站不穩,還絮絮叨叨著:“我明明放在這裏,怎麼找不到了呢。”

無歡看不下去,道:“你找什麼,我幫你找。”

“簪子,我要簪子……”她抬頭一笑,極為嬌憨。

無歡怕她摔倒,想扶她到床上去,她死活抱著箱子不鬆手,無歡見箱子裏頭有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他拿出來打開,裏頭不正是一支玉簪,他將簪子給她。

凰主將簪子搶在手裏看了好一會兒,玉簪上有顆寶石閃閃的,閃得她眼睛都花了,她心裏有些委屈,將簪子扔出去道:“還給你,我不要了。”

無歡愣住。

簪子砸到牆上,清脆的一聲響動,碎成了兩截,無歡覺得那簪子挺無辜的,歎了口氣,道:“氣撒完了,快點睡吧。”

凰主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道:“你長得真好看。”

無歡點頭道:“我知道。”

凰主手裏舉著一支墨玉簪子道:“我要丟的簪子在手上,剛才我丟了什麼東西嗎?”

無歡噎了一下。

凰主想下床去探個究竟,無歡按住她道:“你什麼都沒丟,那響聲是我弄出來的,你聽。”

他拔下頭上的玉簪,摔在牆上,凰主聽到斷裂的珠玉之聲,終於滿意道:“沒錯,是這個聲音,果然是你弄出來的。”

“誰吧。”無歡拍了拍她的頭,她像被蠱惑了一樣,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小白連夜趕去芙蓉山,沒有見到迦樓上神,反而遇上了那個傳說中的孳孳,孳孳以主人的身份霸占著迦樓的房間,悠閑的喝著茶,一雙嬌媚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小白,柔聲道:“你也是羽鳴山的人?”

小白本就是怒點不高的人,她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道:“迦樓呢,叫他出來。”

孳孳柔弱道:“他不在。”

小白怒道:“騙子,白天還在,怎麼就晚上不在了,叫他出來,不然我……我砸了他的屋子。”

孳孳一手捂著胸口,如嬌弱的菟絲花微微顫抖道:“他真的不在,你們羽鳴山的人都這麼野蠻嗎?”

小白火大的瞪著她:“你這個女人,胡說什麼?”

孳孳輕輕掩住嘴,嗓音細軟道:“哎呀,我不該這麼說,好歹是凰主上神,可我怎麼見她跟一個妖在一起,舉止親密無間,雖說那妖的皮相好,凰主上神情不自禁……但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會傷了她上神的體麵。”

小白臉色都綠了,道:“壞女人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妖,他叫無歡,是長在羽鳴山的一株桃花,迦樓也說過,無歡是天稟過人,雖然得了凰主的仙力,但能以三百年的資質就幻出人形,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能做到,無歡是長得好看,凰主怎麼可能和他親密無間,我們凰主有的是追求者。”

孳孳柔柔一笑,眼波流轉道:“怎麼可能呢,我可是聽說凰主上神年紀不小了,脾氣也不好,至今都沒有如意郎君,其實今日一見,我覺得以凰主上神的美貌,怎麼會沒人追求呢,看來外界的傳聞,多半都是真的了。”

“什麼傳聞?”小白愣道。

孳孳不安道:“背後議論上神,不合適吧。”

“快說!”小白惡狠狠的瞪著她。

孳孳仿佛受到驚嚇,輕輕喘了口氣,清秀的小臉上寫滿被迫的無奈道:“外界都說凰主上神淫~亂,羽鳴山養了不少美男子,都是凰主上神的禁~臠。”

小白眨了眨眼,禁~臠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但淫~亂兩個字在她有限的學識裏頭,還是明白的,說一個整日喝得醉暈暈,隻知道睡覺的女人淫~亂,羽鳴山就那麼點大,淫誰亂誰呢?

孳孳拿袖子遮著半張臉,細聲細氣道:“女子最重要的是名譽,這名譽要是沒了,就算身份再尊貴,也會被人閑話的。”

小白最煩她陰陽怪氣的模樣,往日她發脾氣,還有人拉著攔著,這會屋子裏就她們兩個,她的火都冒在頭頂上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還往上頭澆油,或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孳孳輕輕歎了口氣,還要說話,小白衝上去在她臉上揍了一拳,孳孳懵了,半響都沒回過神,小白已經很霸氣的將她推倒在地,騎在她身上一拳一拳的招呼,她用的是蠻力,拳頭舞得虎虎生威,屋子外頭巡夜路過的仙童聽到奇怪的聲響,四處看了許久,都沒發生什麼,就回去睡了。

“你敢打我,你是什麼人,竟敢打我!”孳孳一手護著自己的臉,一手去推小白,小白英勇不屈的撲過去,孳孳尖細的指甲招呼到她臉上。

“啊!”小白尖叫一聲,她用手摸了摸臉,掌心見血了,她紅著眼殺上去道:“你這個惡毒的壞女人,還想毀我的容!”

孳孳從未這般沒素養的女子,剛開始還想矜持著喊人來救她,哪知小白是越來越勇猛,她如何吃得消,想著反正迦樓不在,她沒必要藏著掖著不還手。

孳孳非一般的仙女,她父親是執斧上神,上古戰亂時,執斧上神憑手中一把金剛斧頭斬殺數萬妖魔,是平複上古之亂的功臣,他的女兒就算不是女金剛,仙術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孳孳捏了一個訣,對著小白劈過去,小白被掀翻狠狠落在地上,她疼得齜牙咧嘴,感覺自己半個肩膀都被拆了,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孳孳愣住,原以為對手是個厲害角色,哪知道連她一招都接不住,她冷笑一聲,緩緩的走過去,蹲下身一副驕矜的口吻道:“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動手?”

小白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女人,你的無辜可憐都是裝的,枉迦樓自稱閱人無數,竟然連你這張惡毒的臉都看不出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說凰主的壞話,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孳孳的臉有些扭曲,道:“一個過氣的上神,不對,她能有什麼名聲,不過是頂著尊神之女的名號,占了一個上神的名分。”

小白樂道:“那也比你強,看你的樣子,不過是仙位吧,我也是仙位,但我年紀小啊,哪像你,少說也有十幾萬歲了,老女人,醜八怪!”

“你說我醜?”孳孳捂著臉睜大眼睛看著她。

小白大笑道:“你找個鏡子看看你的臉,像大花貓一眼。”

孳孳神色一變,衝到鏡子前,臉上的淤青的確駭人,都是她太過小心,讓這小賤人耍了一回威風,她氣惱之下,伸出兩指刀對小白回過去,小白臉上被劃了兩道傷口,鮮紅的血流出來,十分駭人。

“你為什麼會兩指刀?”小白愣愣道。

孳孳收起手指,道:“你管得著嗎?”

小白臉色蒼白,衝上去拉著衣袖道:“是迦樓教你的?”

孳孳莫名其妙推開她,道:“你有病啊!”

小白被推倒在地上,她堅持問道:“兩指刀是迦樓教你的?”

孳孳眸光微轉,蹲在她麵前打量了一番,笑道:“原來是隻小狐狸,你喜歡迦樓對不對?”

小白防備的瞪著她。

孳孳柔柔一笑,輕聲道:“小狐狸,你死心吧,迦樓不會喜歡你的,他喜歡的人是我,我和他好了十幾萬年,十幾萬年前,你還沒出生吧,你說我們十幾萬年的感情,你拿什麼跟我比,嗯?”

小白眼睛噴出火,孳孳躲閃不及,被燒了一撮頭發,孳孳最愛惜自己美貌,見頭發被毀,她氣歪了臉,狠狠捏了一個訣,把小白打出芙蓉山。

小白一身是傷的出現在羽鳴山時,鳳凰沒認出她來,拚命的飛來飛去,發出鳴叫聲,無歡正在做飯,舉著鍋鏟就從廚房跑出來,他看見小白,嚇了一跳道:“你跑出去兩天,這是遇見強盜了?”

小白神情恍惚的走到門口坐下,她抱著膝蓋沉思半天,道:“無歡,你打得過我,那打得過那個叫孳孳的女人嗎?”

無歡想了一下,道:“打不過。”

小白臉色一垮,傷心的抹起眼淚來,無歡坐到她身邊,小心問道:“你和人打架了?”

鳳凰怪叫一聲,飛落到她的肩膀上,小白抱著鳳凰的脖子大哭:“我打不過她,她欺負我,把我打入山底,我變出真身,好不容易才爬上來,我差點回不來,嗚嗚……”

小白哭得天昏地暗。

無歡倒不詫異,羽鳴山除了他,沒一個正經修煉的,就算是神仙,沒有厲害的仙法,一樣連妖都打不過,比方小白,膽小的鳳凰,還有屋子裏頭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一山之主。

小白嘀嘀咕咕的嚷著要報仇,無歡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打算派誰去幫你報仇?”

“你去。”小白抽噎著。

無歡咳了一聲,道:“我做飯呢,你回來得正好,洗把臉吃飯吧,鳳凰也去洗手。”他掰開小白的手,鳳凰嗷了一聲,趕緊跑了,等小白回過神,一個人影都看不見,連白白都縮著腦袋躲在桃花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