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 給自己買個道侶(1 / 2)

煙雨如絲,樓榭亭台,青山綠水間香風陣陣。

春風揚起輕紗,琴音空靈婉轉,幾位妙齡女子身著華麗羽衣,舞姿翩然。

水袖輕搖,掃落一地桃花。

細細一看,這亭中舞女、琴師,不僅個個樣貌出眾,還全都是金丹修士!

當先那名舞女隨著琴聲節拍淩空一躍,赤足落入紗幔。

紗幔後擺著一張烏木床榻,謝朝雨枕在侍女膝頭睡的正香。

舞女輕聲喚她:“仙子?”

“唔什麼時辰了?”謝朝雨坐起身,打了個嗬欠。

舞女看著她,一雙美目柔情似水,“戌時了,仙子可是累了?”

謝朝雨擦掉眼角打嗬欠帶出的水意,拍拍舞女的肩膀,毫不走心地誇她:“今也跳得很好看。”

舞女心知她隻是隨口稱讚,這幾年裏,她總是這樣提不起興致,想著,舞女便有些委屈了。

謝朝雨看她要哭,趕緊補充:“真的,比之上次,更輕靈柔美!”

但是吧,謝朝雨忍不住咂嘴,一年四季,看來看去,就這麼些花樣,難免有點點膩味了。

謝朝雨穿越到這裏,已經很多年。

她是胎穿,運氣好,家裏是修真界最有錢的謝家,作為謝家家主最的孩子,她在父母、八個哥哥姐姐的寵愛下長大,衣食無憂,想要啥都能馬上就有。

修真無歲月,這般過了許多年,沒有電視網絡娛樂匱乏,早些年,溺愛孩子的謝莊主財大氣粗,雇了好些人上門給閨女找樂子。

他給的多,無論是凡間的雜耍班子,還是看靈石心動的修士們,都喜歡來謝家表演。

佛修們去別的地方打工,不是念經就是做法,在謝家就隻用耍些拳腳功夫,蓬萊的那些個音修也愛上門來吹拉彈唱,從高雅仙樂一路演到了二胡喇叭,謝朝雨愛看,他們也高興,主雇雙方都很滿意。

謝朝雨著實快樂了一陣子。

近些年,閑時就隻能有這些東西打發時間,如今就連看合歡宗的漂亮女修跳舞,謝朝雨也覺得無聊乏味,昏昏欲睡。

謝朝雨問舞女:“還有什麼快樂是我不知道的?”

作為合歡宗優秀弟子,舞女聽聞此言,擦幹眼淚後,湊近謝朝雨,對她曖昧眨眼:“仙子還不知道情愛的滋味吧”

舞女巴拉巴拉告訴謝朝雨,和人談戀愛是最快樂的事情,隻要有了愛情,就有了牽掛的人,對方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心緒,滿心滿眼就全是愛人了,再也不會有無所事事的空虛。

謝朝雨生的好看,五官明豔大氣,性子雖懶散,但周身氣度卻極為出眾,舞女看著她的臉,隻覺得,我們合歡宗弟子找道侶不拘節,朝雨仙子,我可以!

找個道侶談戀愛麼?

謝朝雨又問她:“那你知道哪裏有厲害又好看的年輕修士?”最好是修為高,長得好看,聲音也要好聽的那種。

想到漂亮姐姐的宗門,謝朝雨又補充:“男的。”

性別卡得這麼死,舞女又要落淚。

自薦無望,舞女便真心實意為謝朝雨分析:“要男兒氣概,撇開那些武僧,就數劍修了!”

“劍修嗎?”謝朝雨思忖,他們謝家就有用劍的修士,長相也不差,隻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沒有傳中那種“劍掃八荒日月,氣吞山海神明”的氣勢。

沒想到,劍修這麼快就送上門了。

隔日,家裏就有消息,北辰劍宗的執明劍尊來做客了。

謝夫人派弟子來告訴謝朝雨,是劍尊是來為自己的徒弟借魂玉的。

魂玉是謝朝雨的法寶,早已認主,若要借予他人,有點麻煩。

謝朝雨便問謝夫人,“劍尊的弟子可有婚配?長得好看嗎?”

劍尊哈哈大笑,道:“無諱如今不到百歲,已是化神修為,人品才貌可謂我北辰第一!”

這般嗎?

謝朝雨回去想了想後,告訴謝夫人:“若是葉無諱願意,我想用魂玉換他做道侶,若是他不願意,那爹娘便和劍尊談別的條件”

哪成想,娘一提,劍尊就拍著胸脯,滿口應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還有這喜事哈哈哈!”

北辰劍宗,一宗門的窮光棍,能嫁一個是一個,謝家有錢,無諱吾徒,真是命好!

劍尊當即傳信,“事不宜遲,我這就叫無諱來上陵。”

道侶竟這麼快就有著落了,謝朝雨覺得自己又有了世俗的欲望。

這開始,便整日搗鼓衣裳首飾,指不定道侶哪就來了,她可要漂漂亮亮的。

雪山綿延,地遼闊,萬裏間人蹤難尋。

這片大陸的最北端,坐落著修真界聲名赫赫的北辰劍宗。

此時,北辰劍宗內,巍峨的雪山之巔,有一人,在臨崖練劍。

雪花紛紛揚揚,那人手起劍落,身形時而縹緲,似驚鴻掠影,時而又勢如千鈞,恍若雲山盡斷,滄海竭流。

“師兄——”

斷崖另一邊,有玄衣弟子禦劍而來,高聲呼喚,身後跟隨數道劍光。

人影落地,皺巴巴一團,抖落滿身雪花,是掌門親傳弟子趙玄椿,北辰弟子中排行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