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長噓一口氣,暗道謝天謝地。李神醫的臉色卻依舊凝重,他的手指開始在傷口裏微微移動,但他卻沒有看著傷口,而是側著臉,完全靠著手指的觸覺和感覺在動作。他是在將斷裂刺穿的兩節斷骨複位對接。
時間過得很漫長,一切仿佛都凝固住了。張延齡緊張的握著拳頭,手心全是汗。終於,李神醫的神色一喜,手指迅速衝抽出傷口。
“敷急救散,要大量的。”李神醫叫道。
他的徒弟忙拿出幾大包金瘡藥,按照李神醫的要求,往傷口之中傾倒進去。
“針線拿來。”李神醫又道。
徒弟照辦,拿過穿好的針線。李神醫開始了最不可思議的動作,他用三根手指夾著針線探入傷口之中,開始在內部進行縫合。
張延齡完全震驚了,這李神醫居然有這般巧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拿著針線單手縫合內部傷口,而且是隻有寸許大小的傷口探入進去縫合,那是何等的困難。張延齡已經完全對李神醫改觀了。
李神醫的手指微動,很快便將針線取出來,突然地徒弟切斷線頭。李神醫將線頭塞進傷口之中。之後一層層的上藥,一層層的縫合傷口,再一層層的上藥。三大包急救散完全用完,最外層的傷口也完全縫合完畢。
李神醫將最後一個線頭切斷,將針線丟到銅盆裏,身子搖晃了一下,頹然坐倒在旁邊的椅子上。神情威頓,滿頭是汗,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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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齡上前拱手道:“神醫,完事了?”
李神醫勉強笑了笑道:“幸不辱命。老朽能做的便隻有這些了。我將斷骨抽出,歸位對接。將刺穿的肋骨肌**合包裹起來。又將傷口層層縫合。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可累死我了。這種治療手段,我做個幾次便得送命。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張延齡不知說什麼好,見李神醫叉著兩隻血糊糊的手,於是親自為李神醫打水淨手。李神醫連稱不敢,勉強起身淨手,又頹然坐倒。確實是疲憊之極,像是虛脫了一般。
談如青一直觀察著陳式一的體征,陳式一的脈搏依舊有些微弱,但是已經開始變得平穩。談如青也終於放心了下來。
“目前體征平穩,脈搏穩定。得包紮胸口,固定體位。接下來一段時間,絕不能亂動。身體還是嚴重失血,需要喂些淡鹽水補充血液。”談如青道。
李神醫點頭道:“徒兒,聽到沒有?沒眼力見的,哪天才能獨當一麵?收了你這蠢貨,什麼事都要人知會。”
那徒弟連忙應了,慌忙去弄淡鹽水來。半碗溫水加了幾粒鹽融化之後,一勺勺的慢慢順下陳式一的喉嚨之後,李神醫親自動手,用紗布將陳式一的胸背捆綁住,起到固定肋骨的作用。又忙碌了小半個時辰,才算是完成了全部的手術。
畫意被允許進來之後,見到陳式一呼吸平順,喜極而泣。
“多謝神醫救命之恩。”畫意激動的給李神醫磕頭。
李神醫連忙跳開道:“哎哎,您可是侯爺夫人,老朽可受不起。然老朽多活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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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春拱手告辭,開開心心的帶著徒弟離開。雖然今日疲憊之極,可是收獲頗豐,這一趟也算值得了。李時春決定,今晚派大徒弟前來整夜照看,以備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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