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說什麼?”山匪頭目愕然問身旁人道。
“他說咱們不該殺人,說咱們是窮凶極惡之徒,說咱們該死!”旁邊人道。
“草他娘,給我拿了,活剝了他們的皮。”山匪頭目大罵道。
那邊廂,張延齡已經準備動手。本來張延齡並不想下狠手,畢竟認知之中這些響馬土匪中有不少被迫落草的百姓,似乎情有可原。但適才一番對話,張延齡也明白了,即使是落草的百姓為匪,那也是匪了。他們殺人害人,也已經成了禍害,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動手!速戰速決!”見對方蜂擁而來,張延齡沉聲低喝。
十幾名親衛人手一枚金瓜雷,用火折子點燃,朝著四周人群丟了出去。
眾匪徒不知丟來的是何物,冒著青煙的金瓜雷落到他們腳下爆開的時候他們才明白這玩意是多麼可怕的火器。轟鳴聲響徹山野,四周煙塵彌漫血肉橫飛,慘叫聲中,數十名山匪倒在血泊中呻吟。
“殺!”陳式一吼道。
“轟隆轟隆”鳥銃開始轟鳴,暈頭暈腦的山匪們紛紛中彈倒地。
這幫山匪做夢也沒想到,他們以為的這群肥羊卻是一群猛虎。對方居然裝備著凶猛的火器,隻片刻之間,山坡上下,山道兩旁便全是慘叫和驚叫之聲。百餘名山匪眨眼之間死傷五六十人。
上方兩名匪首倒是沒被炸死,三顆金瓜雷丟到了攔路的竹捆之下,炸飛了竹子,後麵站著的匪首和十餘名匪徒倒是沒受到多少傷害。
“他娘的,這是……怎麼回事?這幫人是官兵麼?官兵也沒這麼厲害啊。”天王寨大寨主腿都軟了,驚愕叫道。
“快跑吧。大債主,踢到鐵板了。”二寨主見機,已經拔腳開溜。
大寨主如夢初醒,轉身便跑。跑出幾步,直覺的後心劇痛,身子前撲栽倒在路旁。他大張著嘴巴,一口氣硬是吸不上來,雙腿亂蹬,片刻氣絕。一顆鋼珠彈正中後心,擊中心髒,即刻斃命。
周圍山匪早已開始四散往林子裏逃。親衛們舉鳥銃瞄準,鳥銃槍栓哢哢作響,十幾支連發鳥銃已經抵得上之前的四五十支鳥銃的擊發速度,隻需動作嫻熟,五息可射兩槍,速度已經相當驚人。這十幾名親衛又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槍法極準的兵士,幾乎一槍一個,彈無虛發。剩下少數山匪豕突狼奔鑽入竹林深處拚命逃竄。
“罷了,不必追了。趕路要緊。”張延齡製止了想要追擊的眾人。
陳式一笑道:“這幫小毛賊,居然也學人家打家劫舍。今日教他們知道厲害。什麼天王寨,名字倒是威風,一樣的膿包。”
張延齡歎了口氣道:“這是碰到了咱們。倘若今日咱們隻是尋常百姓或者客商,怕是遭了殃了。這麼小的一座小山,居然盤踞著這麼多的土匪。左近的村莊都跟他們有所勾連,簡直不可思議。”
陳式一道:“是啊。當地官府居然也不來圍剿。任由他們在此橫行?”
張延齡搖頭道:“定是圍剿了,怕是吃了虧。沒進山便被發現蹤跡了。再被圍堵在這樣的山林之間的坡道上,兩側隻需用弓箭亂射,便可大量射殺敵人。這幫人是看咱們人少,所以沒有動弓箭。估摸這也怕射死了馬兒。不然,他們從林子裏往咱們放箭,搞不好咱們還真有些麻煩。”
陳式一笑道:“那也不怕,他們一放箭,咱們便手雷招呼過去,炸翻了他們。這一招對我們是不起作用的。適才他們在竹林裏的時候已經被咱們發現了,我們隻是裝糊塗罷了。不過地方衛所官兵沒咱們的火力凶狠,怕是真要吃虧。”
張延齡道:“吃虧是一定的。沒見他們有人穿著盔甲麼?不少武器也是衛所兵馬配備的武器,這說明官兵來圍剿過,吃了虧死了不少人,索性不敢來了。”
陳式一點頭,唏噓不已。
前方幾名親衛已經清理開了路障,前來稟報。張延齡等人不再逗留,策馬而行。約莫一炷香之後,眾人已經出了這座叫做騮馬山的小山嶺,飛馳在官道上了。
雖然張延齡心憂於河北之地的混亂局麵,但是他也無暇顧及此事了。當晚抵達山東濟南府境內,這之後一路通暢,倒也再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一路南下,渡淮河,過揚州,渡長江,經南直隸一路南下。
八天之後,一行人抵達江西南昌府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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