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清哈哈笑著起身,向張永拱手告罪,告辭而去。
堂上眾將領也都紛紛散去。隻剩下張延齡和穀大用陪著張永喝茶。穀大用一直沒有話,低眉順眼的樣子讓張永覺得甚是奇怪。
三個人坐在堂上,氣氛有些尷尬。張永和劉瑾穀大用等人本就不睦,也並不搭理穀大用。穀大用自己也覺得在這裏有些尷尬。
“這個……張侯爺,張公公,咱家也有些事情要處置,這便告退了。”穀大用起身拱手道。
張延齡嗬嗬笑道:“穀公公不問問劉公公有沒有讓張公公帶什麼話來給你麼?”
穀大用笑道:“這有什麼好問的?要是有的話,張公公還不早就轉達了。”
張永淡淡道:“穀公公,你的還真對。來時咱家特意問了劉公公,有沒有什麼話要轉達。他一句話都沒。咱家可是替你問了,隻是劉公公似乎心情不太好。也不知誰得罪了他。朝廷上下個個因為平叛而高興,卻不知劉公公為何不開心。”
穀大用忙道:“張公公有心了。劉公公開不開心,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咱家可也沒必要關心這些事。咱家還有事,告退,告退!”
穀大用拱拱手轉身離去。張永疑惑的看著他走出大堂後,待他身影消失之後,立刻起身對張延齡拱手道:“張永恭喜侯爺了。侯爺這一次可真是揚名下了。”
張延齡笑道:“張公公,你又來了。又沒外人,可誇得夠了。”
張永正色道:“咱家可不是拍馬屁。這一回侯爺大展神威奇襲寧夏城,率三千振威營深入虎穴奪城擒拿朱寘鐇的事情,已經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了。定國公等人都高興壞了。咱家動身的時候,定國公特意讓咱家給侯爺帶話來,侯爺幹的漂亮,回去要好好的請侯爺去定國公府上喝幾酒。”
張延齡苦笑道:“我這個老丈人,哎。罷了。”
張永嗬嗬笑道:“定國公之前是怕侯爺平叛失敗,現在侯爺成功了,他自然是高興了。對了,侯爺傷勢如何?看侯爺氣色,似乎並不嚴重是麼?”
“傷勢已經逐漸痊愈,皇上難道忘了,我家便有良藥療傷,又派什麼禦醫來?這不是折騰人麼?”張延齡笑道。
張永笑道:“侯爺,這可是大的恩寵。這還是絕無僅有之事。第一次派禦醫這麼遠給臣下療傷,這是何等的隆恩?有些人可都要眼紅了。那姓劉的,自從得了捷報,得知侯爺建功,臉上便像是抹了一層狗屎。心裏要嫉恨死了。皇上越是對侯爺好,他便越是不開心。哈哈哈,看著真叫人解氣。”
張延齡微笑道:“不他。他開不開心,我卻也不在意。你來時,可曾知曉我家中情形?”
張永微微一笑道:“侯爺,咱家給你帶了些東西來,便是你府上送來交給咱家帶給侯爺的。聽侯爺受了傷,你府中諸夫人很著急,談姐還想著跟咱家一起來寧夏呢。這千裏迢迢的,我們又騎馬急趕路,咱家可不敢答應,不得不拒絕。不過,東西倒是捎來了不少。”
張延齡籲了口氣道:“看來她們都擔心了。東西呢?”
張永道:“交由侯爺身邊親衛,應該送進內堂了。”
張延齡喜道:“多謝張公公了。”
張永擺手道:“侯爺恁般客氣,能為侯爺傳旨,能為侯爺辦事,是咱家的榮幸。這次侯爺立了大功,咱家心裏高興的了不得。希望侯爺能夠越來越好,咱家便也越開心。”
張延齡嗬嗬而笑,微微點頭。
張永低聲道:“侯爺,我可聽了,這回回京之後,侯爺便要升官了。聽幾位國公侯爺們已經跟皇上建議了,要讓侯爺升任團營副總督之職。”
張延齡一驚,笑道:“怎麼可能?團營副總督不是張侖麼?”
張永道:“是要另設副總督一名。”
張延齡訝異無語。半晌笑道:“這事兒不靠譜,我可不信。還是不要亂的好。免得惹來非議。”
張永笑道:“我這不是隻跟侯爺一人麼?又不會告訴別人。反正侯爺信也罷,不信也罷,到時候事情是真的,可要討侯爺一頓酒喝。”
張延齡笑著點頭道:“成不成,你張公公要喝酒,我還能不讓你喝麼?”
張永笑著連連點頭。
張延齡想起一事,沉聲道:“對了,我奏折上了慶王府的事情,皇上聖旨似乎未提半字。皇上有旨意麼?”
張永搖頭道:“這咱家便不知道了。”
張延齡哦了一聲,點點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