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招供了什麼秘密之事?”張延齡大聲問道。
陳式一道:“王謙他……”
陳式一看到了穀大用,頓時住口。沉聲道:“侯爺,請移步廊下話。”
張延齡看了一眼穀大用,起身出門來到廊下,陳式一跟著出去,順手關了屋門。
屋子裏,穀大用側著耳朵努力傾聽外邊兩人的話,但隔著門,陳式一話的聲音又低,隻斷斷續續的聽到一點點的話語。
“王謙……通敵之事……借刀殺人……侯爺你……穀大用……”
僅僅是聽到這幾個詞,穀大用已經心中冰涼。王謙招供的秘密還能是什麼?極有可能是自己擔心的那件事了。
“當真!口供呢?錄了麼?畫押了麼?”張延齡的怒喝聲傳來。
“口供在此,已然簽字畫押,證據確鑿。”陳式一回答。手中紙張嘩啦啦的作響。
“好個狗娘養的,果真是知情,果真要殺我。既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爺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子要把他舌頭割下來,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把他的心肺掏出來……”張延齡惡狠狠的聲音從廊下傳來。
坐在屋子裏的穀大用聽到了張延齡的話,麵色灰白,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手軟腳軟,身子也直不起來,整個人癱在椅子上。褲襠裏一陣溫熱,大腿上淋淋漓漓,順流而下。
“哐當!”屋門被粗暴的推開,陽光照射進來,刺眼無比。
穀大用睜著眼看著站在門口背著陽光的張延齡的身影,眼中滿是恐懼,像是看著一個闖進來的惡魔。他看不清張延齡的臉,但是卻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張侯爺!”穀大用虛弱無力的叫道。
“嗬嗬嗬嗬。穀公公。有件事,恐怕得通知你一下。”張延齡冷笑著走了進來,走到穀大用麵前。
“張侯爺……你……你要幹什麼?”穀大用絕望的看著張延齡冷笑的臉,有氣無力的問道。
“不幹什麼。通知你一件事。那個錦衣衛百戶王謙招供了一件事。你可知道他招供了什麼?”張延齡道。
“王謙麼?咱家……咱家怎知道他招供了什麼。”穀大用咕噥著,他已經沒有勇氣看著張延齡的眼睛話了。
“嘿嘿,你不知道?穀大用,你會不知道?好,好。本侯明白了,你是不打算向我解釋了。也罷,其實也無需解釋。穀公公,你家中還有什麼親眷沒有,有沒有什麼想交代他們的事情,一會我命人給你紙筆,你寫下來,我可以讓人轉交。因為,你永遠也見不到他們了。這是本侯給你最後的仁慈了。”張延齡厲聲喝道。
穀大用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整個人癱在低聲,哀聲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張延齡喝道:“饒你命?你不是抵賴麼?事到如今,你還死豬不怕開水燙,不肯老實交代。本侯如何饒你?你這種抵賴的態度,便是該死。”
穀大用哀聲道:“罷了,張侯爺,咱家就知道瞞不住了。咱家就知道,你張延齡麵前什麼也瞞不住。昨日楊玉的事情敗露之後,咱家便知道你是絕對不肯幹休的。哎,咱家若不是擔心你暗中繼續查下去,也不會想要殺了趙勇和王謙他們幾個滅口。誰料到還是沒能成功。”
張延齡連聲冷笑道:“你既知道本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還玩這麼多花樣。你的手下秦德順故意殺了楊雲滅口,當我是瞎子麼?定是掩蓋著什麼。”
穀大用歎道:“咱家也是沒辦法啊。楊玉被你抓走,也是要招供的。咱家隻能那麼做。我心裏知道侯爺會懷疑,但是還是心存僥幸,想蒙混過去。咱家也真是蠢的很,你張侯爺何等精明,在你麵前怎糊弄的過去?”
張延齡冷笑不已。
穀大用顫聲道:“事到如今,咱家怕是也沒活路了。侯爺不會饒了我。我交代了便是。不過在交代之前,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請侯爺解惑。”
張延齡道:“。”
“趙勇和王謙是怎麼知道咱家要對他動手的。昨晚的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們如何會全部守在西跨院裏等著秦德順進去殺人的?是不是你搗的鬼?”
張延齡大笑道:“你還不算蠢,居然能想明白這一點。不錯,是我命人向趙勇王謙示警,他們才有所防備。因為,我料定你必會殺他們滅口。昨日我要抓捕他們,你想盡辦法的阻止,便是怕他們供出了些什麼。”
穀大用歎息道:“果不其然,咱家就覺得怪異。趙勇和王謙有所準備。我們火拚起來,侯爺便帶人到場了。一切都是安排。服氣了。什麼也不了,栽在侯爺手裏也是情理之中。侯爺智謀超群,咱家心服口服。別咱家了,怕是沒人是你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