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齡見過老太後。”張延齡上前行禮。
“不敢!哀家可不敢受你建昌候的禮。你建昌候多麼了得,誰人敢惹?棍棒敲到我周家人頭上了。厲害的很呢,惹不起,惹不起。”老太後夾槍帶棒的撇著嘴道。
張延齡還是行了禮,站起身來解釋道:“老太後,這件事可怪不得我。是周瑛先來找我麻煩的,帶著人去我西山莊園搗亂,打傷了我莊園的佃戶,還造成一名百姓女子重傷。激起了眾怒,這才被人給打了。老太後明鑒,這可是他惹事在先。”
周太後尚未答話,她身旁的銀發老者便大聲道:“胡八道,我家周瑛被你們打成這樣了,你還編排他的不是。照你這意思,該我們向你建昌候賠禮道歉是麼?”
張延齡抬頭看著那老者,那是周太後的娘家弟弟周壽,受封慶雲候爵位。對他,張延齡便不客氣了。周壽和周彧兩兄弟仗著周太後的勢也是跋扈囂張之徒,張延齡的記憶裏記得周家的事情,那也跟之前的張家兄弟一個德行,幹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仗著周太後的庇護和老臉,那兄弟二人家中有良田數千頃,在京城還做著好幾家生意,出了名的為富不仁。
在張延齡看來,周壽雖然輩分高,但是論爵位張延齡跟他一樣都是侯爵,且都是外戚身份。而周壽的靠山老太後又怎比得了自己的姐姐是當今的皇後,皇上的獨寵。不過那老太後的地位其實也不低,特別是在皇上心中是很重的,那是因為很久前的事情使然,否則周家也不會有這樣的地位。
然而眼下,張延齡可不管這些。
“周老侯爺,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家周瑛不懂事,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卻也這麼不知輕重麼?我和你家周瑛確實起了衝突,但你犯得著跑到宮裏來告狀,把老太後搬來找皇後評理麼?這裏可是坤寧宮,皇後娘娘的居處。母儀下之所。你帶著周瑛跑來興師問罪,大呼叫的,你還懂不懂規矩了?”張延齡冷笑斥道。
周壽想反駁,但卻又自知理虧。確實,跑到坤寧宮來興師問罪有些過火,被張延齡這麼一,心裏倒是有些膽怯。所以倒也一時不敢多言。
周太後在旁沉聲道:“建昌候,少給別人扣這些嚇人的帽子,是哀家要來的,可不關他們的事。你們起了衝突,周瑛被打成這樣,哀家難道不該來問問?哀家來得來不得?皇後,你。”
張皇後笑道:“當然來得。老祖宗平素請都請不來的。”
周壽膽氣一壯,挺胸道:“聽到沒有?是太後領著我們來的,我們隻是去稟報了太後此事,可沒有要來皇後這裏興師問罪。我們周家人守規矩的很。”
張延齡點頭道:“罷了,來都來了,追究這些有什麼用?周瑛受傷了?我瞧瞧傷在哪裏了。”
張延齡走向縮在欄杆旁的周瑛,周瑛瞪著他道:“現在裝什麼好心?”
張延齡笑道:“周大公子這傷看上去不輕啊,我瞧瞧。”
罷,踏步上前便上手了,他伸手在周瑛的頭上用力捏了一把,又在周瑛的鼻梁上捏了一把。周瑛頓時殺豬般的叫了起來,大聲呼痛。他被西山莊園的佃戶和馬全等人確實打的不輕,鼻梁骨被老鐵匠的兒子趙元成一拳打斷了。虧得手下人死命維護搶了他逃出去,不然估計要被打死在西山莊園。嘴巴上挨了張延齡的那一巴掌也不輕,所以回來京城後頭臉腫成豬頭一個,進宮後太醫給包紮上了藥。
張延齡這麼用力一抓,自然痛的要命。
“幹什麼?當著太後的麵還敢行凶麼?這還了得?這還了得。”周壽大聲嗬斥道。
老太後也氣的渾身發抖,差點暈過去。
“皇後,皇後啊,還不管管麼?這還有規矩有王法麼?當著哀家的麵,這也太過分了吧。”
張皇後也是哭笑不得,自己的弟弟她焉能不了解,他這麼做一點也不讓張皇後驚訝。老太後,周壽這些人,自己這位霸王般的弟弟是根本不會放在眼裏的,這是他一貫的風格。
不過對於張皇後而言,老太後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這是因為皇上。話周太後當年可是對當今皇上照顧有加的,對當今皇上是有極大的恩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