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從早上忙到傍晚,一整都在看護侯爺,勞累的很。不久前回家去了。她明日一早她再來檢查侯爺的傷勢。”桃兒忙道。
張延齡哦了一聲,無力的靠在枕頭上。
“侯爺餓麼?談姐,侯爺要是醒了,可以吃點湯水。銀耳紅棗枸杞湯,已經熬了一個時辰了,侯爺要吃麼?”
張延齡肚子早餓的咕咕叫了,於是點頭應了。桃兒出去盛湯水,外邊杏兒等幾人得知侯爺醒來了,都歡喜不已。張延齡吃了一碗銀耳紅棗枸杞湯之後身子感覺舒服多了,能感覺到身上的元氣正在慢慢的恢複,心中也安定了許多。這下他可不敢再逞強了,這年頭一個風寒都能要人命的,自己可不能不當回事。於是閉目靠在床頭歇息,腦子裏想著那個給自己看病的叫談如青的女大夫,心中對明日見到這女子很是期待。不知不覺,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清晨,一中最為舒爽的時刻。張延齡起的很早,坐在院子裏的大樹下享受清晨的涼爽的清風。四周晨露中的花木散發著芳香,清晨活躍的鳥兒四處鳴叫,這讓張延齡的心情很是愜意和愉快。
就在此刻,他看到了款款而來的談如青。青裙少女在清風中裙琚搖弋而來,她的出現讓院子裏的鮮花都似乎失了顏色,讓周圍的鳥兒都似乎閉上了嘴巴。張延齡呆呆站起身來,表情略顯呆滯的看著那如仙子般的少女走到麵前。
“侯爺,談姐來了。”廊下喂鳥的杏兒低聲提醒道。
張延齡驚醒過來,忙拱手行禮道:“談姐有禮了,多謝談姐救命之恩。”
談如青麵容如水,斂琚還禮道:“張侯爺不必客氣,此乃醫者份內之事。”
張延齡抬眼看著談如青嬌美的麵容,卻發現談如青蹙起了眉頭。
“張侯爺為何不遵醫囑在房中靜養,清晨風露侵體,對你的身體並無好處。我昨日囑咐了不能出門見風,難道沒人告訴你麼?”
杏兒在旁正要解釋,張延齡微笑道:“是我執意要出來的,躺在床上渾身不自在,所以想出來透透氣。”
談如青沉聲道:“醫者治病,不僅僅是大夫的事情,更需要病人的自覺配合,才能事半功倍。張侯爺若是如此,倘若病症有變,算誰之過?”
張延齡愣了愣,忙笑道:“我的錯,再無下次了,這便進屋去。”
談如青輕輕哼了一聲,帶著婢女竹跟著張延齡進了屋子。她讓張延齡坐下,之後便開始了她的檢查。查傷口換藥,看舌色脈搏,再以銀針穿刺看血色。張延齡木偶的般的任她擺布,心中想道:這位談姐生的嬌美,但對自己的態度卻是冷淡,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
忙活了一會之後,談如青在銅盆中淨了手,命竹收拾好藥箱似乎便要離去了。張延齡忙問道:“談姐,我的傷勢恢複的如何?”
談如青道:“恢複的不錯。血中還有些毒素未解,不過隨著身體自行生血和肝髒消解,會逐漸恢複。我給你留下方子,你照著方子抓藥便是。另外最重要的是需要靜養,起碼半個月時間不得奔波勞累,身子可完全康複。請張侯爺務必記住。”
張延齡笑道:“定當遵命,談姐救了我一命,不知我如何報答。”
談如青淡淡看了一眼張延齡道:“言重了,也算不得救你一命,我不來,李神醫也給你及時處置了,你也不會死。隻是……”
“隻是會成為一個廢人是不是?那豈非生不如此。在我看來,姐是救了我性命的。”張延齡笑道。
談如青看了張延齡一眼,沉聲道:“隨你怎麼想吧。如青隻是受李神醫之邀,代替我祖母前來治病罷了。是看在李神醫的麵子。”
張延齡覺得有些奇怪,談如青對自己的態度很是冷淡,昨日病中聽她的聲音溫柔無比,今日怎地反倒這麼冷淡了。自己自問沒有什麼失禮之處,也不知是因為什麼。
談如青請杏兒拿來紙筆,在案上寫了方子,放下筆之後行禮告辭。張延齡心有不甘,於是問道:“談姐,你那放血療法甚是高明,是怎麼想出來的?我好想從沒聽過這種療法,據放了我半盆血呢。”
談如青皺眉看著張延齡道:“張侯爺是何意?”
張延齡笑道:“沒什麼意思,隻是問問。不知這種療法可有根據?是華佗傳下來的,還是扁鵲張仲景這些古代名醫留下的法子?似乎頗有凶險呢。你便不怕救人不成反而害了人的性命麼?”
談如青心中慍怒,她聽出了張延齡的話語中似乎有問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