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得知真相險喪命(3)
趙越兒忍不住插問道：“烏雅一定留到了最後，對不對?”
福婭點頭繼續說：“在烏雅十五歲那年，密室裏的女孩隻剩下三個了，三個都非常優秀，將軍讓她們比武，贏的那個可以留下為他辦事，輸了的將送入軍營當軍妓。那一次，是烏雅第一次殺人，她不想自己當軍妓，她要贏，她也不想與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姐妹去當軍妓，所以，她殺了她們!”
聽到這裏，趙越兒原本充滿同情的表情立刻變色：“她這樣想是不對的，她不可以替別人安排命運，也許，另外兩個女孩隻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嗬，”福婭冷笑道，“公主殿下，你也是女人，你應該了解一個女人淪為軍妓，受盡萬般淩辱，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你是她們，你願意立即死去，還是願意保全性命去軍營受辱?”
趙越兒閉上了嘴，她無法回答這樣的問題。
福婭白了她一眼，尊貴的公主殿下自是不會明白這些的，她皺了皺眉繼續講故事：“烏雅是最後的勝利者，將軍將她帶出了密室，交給了她一項重要的任務——去趙國當細作!”
“烏雅剛到趙國時，因為沒有門路，根本得不到趙國朝廷的重要消息，一個偶爾的機會，她無意中救了揚州知府福瑉的女兒福婭，並和她成了好朋友。那一年，皇宮選秀，福瑉為了仕途逼女兒進宮，可福婭早已與一書生私定了終身，死也不肯進宮，於是，烏雅便頂替了她。”
趙越兒恍然大悟，怔怔地看著福婭，不，應該說是烏雅：“所以，你進宮當了貴人，為了博得父皇寵愛，千方百計地接近我。”
“沒錯，我跟你做朋友，就是想讓皇上多寵幸我，男人在床上是最沒有戒備的，他會無意中透露很多重要信息給我。”福婭得意地笑著。
趙越兒卻是越聽越生氣，隨口說道：“後來德善皇後害死了你腹中的孩子，也算是你的報應!”
原以為提到了孩子，福婭會傷心收斂一點，誰知她卻笑得更歡：“天真的公主，你以為憑我的心計，德善皇後會是我的對手嗎?實話告訴你吧，皇後讓蔓櫻下的麝香早就被我發現了，我隻是來了個將計就計罷了。”
“你說什麼?”趙越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說，是你自己將孩子打掉的?”一個女人，最溫柔最善良的時刻就是即將成為母親，可是這個烏雅，竟然為了爭寵，不惜害死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這是多麼冷酷無情的一個女人!
烏雅沒有回答，顯然是默認了。趙越兒更是氣得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殺了她，但心中還有疑團未解，便按捺住自己憤怒的心情，繼續問道：“那麼，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找上我三哥的?”
烏雅道：“你的三哥是你父皇推薦的。他總在我麵前談起趙元睿，說他小小年紀，好勝心強、殺心重，怕他將來會成為一個冷酷的人，於是，我便對趙元睿多了一份心思。我暗中觀察過，他是個孤傲的人，除了你和太後，誰也不親近，但他又很想在皇上麵前表現自己，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因此，我三言兩語便說動了他，我告訴他，事成之後他登基，我要趙國一半的版圖，他同意了，於是我開始為他鋪砌登上太子之位的道路!”
“你一方麵幫三哥奪太子之位，一方麵還在宮裏耍陰謀，除去一個個妃嬪，蔓櫻一早就是你的人，所以德善皇後的刺客事件，是你安排的，對不對?”趙越兒追問道。
烏雅愈發得意，湊到趙越兒麵前，陰沉沉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何止是那次的刺客，連德善皇後都是被我毒死的!”
趙越兒隻覺得渾身發麻，這個烏雅心計深重，她到底在宮裏做了多少壞事?
“今天索性就全部讓你知道吧!”烏雅突然一股腦兒地說道，“除去了德善皇後，我又無意發現了馮晴莫與孟儒生偷情，於是故意引導陸娉蘭去捉奸，借她之手除去莫嬪，這樣，這件事就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有王鏡如與趙元睿發生關係，也是我一手安排，王鏡如本就喜歡趙元睿，如此一來，趙元睿與丞相府結了親，就不怕王兆庭不站在我們這一邊了;當然還有陸娉蘭滑胎的事，蘭亭的油是我命人灑的，就是受不了陸娉蘭那副懷了龍種的得意樣;至於後來陸娉蘭一夜蒼老，也是我暗中下的藥，為的就是不讓趙元禮坐穩太子的寶座……”
趙越兒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人，完全不相信如此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竟有如此狠的心腸，如此深的城府。而她將這些事情說出來時，竟沒有一絲愧疚與懊悔，甚至還有些引以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