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農曆月十,中節,也稱鬼節,佛稱盂蘭盆節。
宜:祭祀、穿黃衣。
忌:議鬼神、外出。
議學會字言:嗡(ong)嘛(ma)(ni)唄(bei)咪(mei)吽(hong)。
實在學不會,那就念:(na)無(mo)觀音菩薩。
牛場鎮,地處邊緣,四麵環山,與縣城的線距離僅僅十來裏,可因為沒有高,一趟起碼要上三個時辰。
連續晴了半個多月,瓦藍瓦藍的天沒有一絲雲彩,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河裏的水都開始燙手,水也越來越淺。
往日熱鬧的水塘,刻無人問津,畢竟也沒人樂在淤泥上滾,地裏的土都開始冒煙。
如酷熱的天氣,鎮子街頭上已經見不到散步的老人,政府門口的廣場上也久沒有播炫民族風的旋律。
肯定有人會說:
大白天的,天氣還這熱,當然沒人出門。
當然不是這樣,幹旱了半個多月,滴雨未下,還不得旱多久,田裏麵剛插下的稻子,尚未抽穗,幾近全枯,鎮上的人們哪還坐得住。
有田的人家早就開始呼朋喚友挑水澆稻,各種挖坑蓄水,沒種稻子的人戶也閑不住。連日的高溫,鎮上唯一一條往外界的柏曬化變軟,幾噸重的大貨車日夜碾壓,本就脆弱不堪的麵開始塌陷,閑著的人都修去了。
連續一個周的挑水加修,肩磨破了,腰也扭傷了,麵倒是恢複了,稻田依舊龜裂,單憑挑的的那點水,全不夠,水稻葉尖依舊幹黃,一捏碎。
“不下雨,沒得救了!”老人們也不忍去田壟上瞧一眼。
昔日的沃土,日的傷心地。
轉眼間就到了月十,也就是中節。
民間傳說,這一天是冥界鬼門大開的日子,陰間的鬼魂會釋出來,有子孫後人祭祀的鬼魂就會到家中去香火供養;無主孤魂則是四處遊蕩尋找食物。
所以,這一天陰氣極重。
月的方,盡是早晨時分,天氣仍悶熱得要,刮來的風都帶著熱氣。
還不到吃早飯的時間,街上就已經出現三三倆倆的行人,有小孩,有青年,也有老人,小孩著小桶,大人們挑著大桶,奔河的方。
火辣辣的太陽暴曬多日,河中水源所剩無幾,加上人們的水,估計也到了全幹涸的時候。
昨夜的天氣預報有過醒,日依舊無雨,所以人們連早飯都不上吃,就為了多挑一桶水。
好多人多還沒走到地方,突然間狂風大作,黃豆般的大雨點劈頭蓋臉的落下來,在地上濺起了一朵朵小水。
忽然,天中閃過一白,亮得人睜不開眼睛,等人們睜開眼,白卻已經緩緩散去,緊著轟隆隆的巨響從天邊傳來,快就到了頭頂上,聲音撼天動地,如山崩一樣。
嚇得挑水的孩子們魂飛魄散,有幾個連桶都不要了,哇啦哇啦的叫喊著往家跑。大人則不同,是一驚,著大喜,一個個奔跑在田壟上,互相傳達著彼的喜悅。
蘇禾就是其中的一員,不過他卻高興不起來,純粹是家中的大姐所挾帶,得顏歡笑。
“耶!莊稼有救了,我們的苦總算是沒有白,弟弟,說是吧?”大姐蘇霞緊緊拉著他,欣喜若狂,雨水在臉上,彙成一條條線,快便浸濕衣裳,可卻恍若未聞。
有人會問了,這都時了,一點莊稼而言,就算沒有這場雨,頂多也就損失個幾千塊吧,至於這誇張嗎?
一點不誇張。
家中有四姊妹,不算他都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父母是老實巴的農民,一輩子都會和土地,靠著家中幾畝薄田,能把他們兄妹養大也算奇跡。
蘇禾剛經曆高考,姐姐年底就要出嫁,夫家在牛場鎮下的高山村,弟弟妹妹是初三的學生,在鎮上的中學就讀。
智能息化的大時,還住著幾十年前的木房子,衣服靠人捐贈,是撿大人的裁剪來穿,吃就說了,地裏有啥就吃啥。
所以,十歲的年紀,本該朝氣蓬勃,他蒼白的臉色,矮個子,凸出的顴骨,無不彰顯著嚴重的營養不良,都高中畢業了,還穿著漿洗發黃的校服。
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合適不過,鎮裏的大學生宣傳員早過脫貧工作,於是他爹痛定痛,開始養家畜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