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親情缺憾、什麼被憎惡、什麼輿論……通通都被拋之腦後了。
眼裏、心裏、腦海裏乃至空氣裏，都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甜膩又有些失控的氛圍裏，兩個人都徹底亂了。
就隻差一點兒。
顧惜時睡著前腦海中還在沌沌的想：總這樣，不會被憋壞吧？
難受是有些難受，但心是滿足的。
裴嘉側肘看著她逐漸熟睡的臉，湊過去蜻蜓點水的親了親她的額頭。
心裏默道：晚安~
“早安~”
顧惜時翌日清晨醒來，剛睜開眼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側目一看，見他正笑著看著自己。
心霎時就軟了下來，轉身鑽進他的懷裏，撒嬌般的：“早安~”
裴嘉順著她的動作將她摟緊，親了親她的頭發：“今天天氣應該會很好，想要出去走走嗎？”
“是嗎？”顧惜時扭頭去看窗簾縫隙間的窗外，看了一眼又重新鑽回了他懷裏，聲音懶懶的：“去哪兒呀？”
“哪裏都可以。”
“那晚一點兒我們去逛超市吧，買些好吃的，晚上有個很有意思的節目，我們一起看？”
“好。”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顧惜時並不怎麼敢帶他光明正大的去逛大商場，而是隻在小區的超市裏逛了逛，又在小區裏散了會兒步。
並不是怕人群圍觀，而是眼下這檔口還不合適。
她不希望在他生日的前一晚還有晦氣找上門來。
晚上八點，兩人備好了水果點心，窩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顧惜時選到播映《四季為舞》的台，笑著道：“我好喜歡看這個節目的，前麵幾季每一期都看了好幾遍呢。”
裴嘉看綜藝看的很少，但卻知道也記得這個節目。
知道是因為它很火，記得卻是因為打從第一次知道它起，他就覺得，這個舞台好適合她。
見她看的這麼高興他還在想，是不是很快就能夠見到她重新回到舞台上去了。壓根沒有往其他方麵去想，包括之前他提的讓她送自己一支舞當生日禮物也不過隻是一句‘鞭策’而已，沒有想過會真的得以實現。
所以當電視畫麵中一閃而過她的臉時，他都以為是自己花了眼。
直到節目輪到第七順位，顧惜時一身雪白紗裙出現在他視線中。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垂眸看了看懷裏真實的人，又看了看電視裏那有些不太真實的……
難以置信的正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她及時伸出的手指抵住了唇。
“噓。”顧惜時笑著：“看節目~”
這一支舞是完完全全送給他的，幾乎每一個動作裏都有他。
第一聲獨白響起的時候，裴嘉已經就受不了了。
無數回憶瘋狂的從記憶海裏翻湧而出，帶著年少時不敢言說的所有情感，還有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傷痛和溫暖，以及這麼多年以來壓抑的、深藏的所有苦楚，一股腦的傾瀉而出。
他的眼眶瞬間就濕潤了，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機屏幕，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漏看。
當看到她結束舞蹈後蒼白的臉，終於是繃不住了，緊緊抱住身前的人，將頭埋進她的後頸，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感受著頸間傳來的濕潤，顧惜時沒有說話，隻反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便算安撫。
節目還在繼續，裴嘉始終埋著頭，直到聽到裏頭老師和她的交流，聽到她應允說是獻舞給戀人、聽到她說有多麼感激自己的男朋友、聽到她說——「裴嘉，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