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那方呼吸重了許多,好一會兒才重新傳來聲音:“是什麼東西?”
陳婉笑了下:“你該不會是忘了你那個兒子最開始接回來時是個什麼樣了吧?”
“……我知道了。”
……
“還是聯係不到顧惜時嗎?換號碼打了沒有!打不通就多換幾個號碼行嗎!”
一天一夜過去,越來越發酵的厲害的輿論令蘇茗整個人都有些崩潰,因為無數人在問她是偷了顧惜時什麼歌、問她為什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問她為什麼這麼蠢連這麼厲害的朋友都能辜負錯過?
因為前一天網信辦的清朗宣知,所以幾乎沒有人在這個關頭對她惡語相向,卻無端的,比罵她還要更讓她感到難受。
小鈴和蘇茗公事了整整六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歇斯底裏的模樣,一改往日的溫柔嫻靜,秀氣的臉上布滿了焦躁,語氣又急又惱。
有點嚇人。
“打、打了……她應該是把手機號注銷了,打不進去。”
講道理,如果她是顧惜時,她也會把號碼注銷的。
誰會在被人背棄且三番兩次的惡語挑釁後,還保持良好心態,等著你上門來騷擾啊?
如果是普通人還好,可顧惜時並不是普通人,她過去沒有找蘇茗的麻煩,想來要麼是懶得搭理路邊這些無關緊要的跳蚤,要麼,就是還念及了幾分情麵,無聲的接受並且將事情揭過了。
可眼下她都已經在視頻裏十分直接了當的說明了不會給蘇茗任何好下場了,那麼,大約就是認真的,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什麼時候會來臨而已。
蘇茗想來就是清楚了這點,所以才開始慌了。
“她是真的不想放過我了……”
蘇茗無力的靠坐在沙發上,驀地又想起了什麼,一把奪過小鈴手裏的手裏,給穆澤雲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澤雲…你在哪兒?”
“我在家。”穆澤雲聲音淡淡的。
“你……你怎麼在家?你不是應該在……”
“我應該在哪兒?……算了。”穆澤雲籲了口氣,“這一天裏我都在忙一些合作解約的事情,後續應該也基本不會有什麼對外的工作了,蘇茗,你呢?一天裏都做了些什麼?”
“什麼?!你解約……?你,你不用的啊!顧惜時話裏話外都隻提了是我偷拿了她的作品,和你無關的呀,你為什麼要解約啊?!”
“和我有沒有關,我自己非常清楚。我已經讓人擬了一份侵權使用惜時歌曲的道歉信在微博發布了,並且將這些年這些歌帶來的所有收益全部通過華鎣的法務人員彙給了惜時。最後,Zing也該解散了。蘇茗,這些年謝謝你,餘生各自安好吧。”
錯了就是錯了,誰也別再去細究當初到底是他太過於貪心從而故作不知還是她心生嫉妒刻意為之。
在顧惜時消失在他們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再也不值得被原諒了。
可笑的是,貪欲作祟,口頭說著對不起,實際卻一直在吃著原本該屬於她的紅利。
真是令人作嘔啊。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