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你真的沒有聽過,玉香閣除了水煙琪畫,還有一個叫幻墨的女子?就是如今的嶽幻墨?難道你真的不知道,玉香閣的三姐妹,就是如今在長安城散落的我們?”水煙麵色冰涼,帶著濃濃的鄙夷。
她忽然明白,原來自己,不過是個外人。
她沒有辦法對水煙狠心,因為畢竟水煙待她,很不錯。至少,在知道她對穆水的心意之前。
但是對後來嫁到穆府的幻墨,她卻怎麼也容忍不了。
她用盡一切方法,讓長安城的百姓對幻墨進行不屑,將她的醜事公之於眾。幻墨的掙紮顯得那樣無力,她卻無比快樂。
幻墨哪裏知道,這個叫月心的女子,愛極了那個穆水。
愛到不惜一切,哪怕毀了天下蒼生。
月心瞞著穆水,幻墨也瞞著穆水。兩人明裏安寧,暗地裏互相爭鬥。
她以為,總有一天幻墨會累垮,那以後,就是她月心的穆水。
卻不想水煙和嶽長駿的一道聖旨,讓她與自己的意中人分隔開來。她發瘋般地衝出穆府,躲過親事。
隔段時日,就在穆府大鬧一番。
她早已迷失了心智,早已不記得為何看見幾個女子的麵孔,就會不由自主地喊著叫囂著打。她隻是覺得,她的心在這樣指使她。
隻是看到那個叫做穆水的男子,她還是會不自覺地安寧下來。她的記憶,永遠留給這個傷害她最深的人,卻也是恩惠她最多的人。
他牽著她到了深山,就像當初牽著回穆府一般。
她什麼都不記得,隻知道應該安心跟著這個男子,聽他的一切話語。
“你以後就住這兒吧。”穆水麵色冰冷,沒有絲毫留戀。
她看不懂,她也聽不懂,隻是傻傻地點頭。由著身旁的人將自己扶到廳堂。
穆水將錢袋塞給人家,“她腦子不好使,你們多擔待著點,若是缺錢,盡管到府裏來拿。”
那戶人家很好說話,點頭允著。
他離開,她在窗裏癡癡地看。
她不知道,這一別,就不會再見。其實,她都不記得他到底是誰,也不記得為什麼會那幾個讓她憤恨的女子。她隻是知道,看著那個離去的男子,她的心好痛好痛,卻還是不願去阻攔。
她忘了,她曾癡癡地對著他念過。
“將軍,你知道‘月心’的意思嗎?”
“不知道。”
“就是做將軍的月亮,住在將軍的心上。”
“哈哈……”
可是他以為這句話不過是她的年少無知,卻不知是她這一生的夢。
感君帶妾離風塵,從此穆郎留心本。
卻看紅燈掛府門,霞帔原來是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