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番外之媚秋
媚秋輕佻,望向舞房,一抹仙姿。
輕笑,“那小丫頭,是新來的?”
香媽媽兩隻手環在胸前,“是啊,乍一看,還有一點像你呢!”
“笑話!”媚秋想也不想,扭著腰肢進了舞房,將房中的小丫頭推在一邊,雙袖輕揮,宛若一朵牡丹盛放。身影妖媚,小丫頭看得入迷。
媚秋看向愣在一旁的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水煙。”小丫頭聲音很怯懦。
媚秋輕輕拍拍袖口,轉向香媽媽,聲音嬌媚的百轉千回,“香媽媽,這個水煙,她沒戲!”
她輕鬆地邁出舞房,根本懶得管身後的小水煙如何被香媽媽訓斥責罵。
為什麼針對一個小姑娘,她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看見小水煙,就仿佛看見了自己當初一樣。她是媚秋,剛進玉香閣時,也是如此清美可人,在舞房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在一旁,如何見證了玉香閣花魁的興落。
她立誌做最耀眼的牡丹,決不讓任何人令她殘敗。
花魁,紅倌人。她媚秋短短三年,將玉香閣的客人們迷得不可救藥。
後來無數個被香媽媽看中的小丫頭,都被她直接間接地打壓在最底層,翻不了身。她那麼自信,所有的女子都抵不過她的千嬌百媚。
偏偏這個水煙,無緣無故讓她覺得害怕。
除了害怕,還有心疼。
看著她在小廚房的草堆中,嘟著小嘴抱怨媚秋的種種。她心裏隱隱痛了起來,她自己何嚐不是這樣吃苦?
水煙不過還是個小姑娘,隻要水煙不會搶走慕容笛風,不會搶走她媚秋的頭牌名號,對這個小丫頭好些,又何妨?
她暗自下決心,補償這個叫做水煙的小丫頭。
可是,第三天,慕容笛風就見到了這個叫做水煙的丫頭。她媚秋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水煙小小的身軀裏,藏滿了對慕容笛風的好奇與傾慕。她媚秋愛極了這個叫做慕容笛風的男子,怎會看不出他內心在打量著什麼?
她心疼如此嬌小卻被欺負的水煙,卻也痛恨這樣的水煙。
嶽長駿對她的讚賞已經讓她覺得無比威脅,如今慕容笛風更是滿眼的興致。
“笛風,你……喜歡那個小丫頭?”她趴在慕容笛風的胸口,食指在慕容笛風的胸膛上不停地畫著圈,散亂的頭發微微卷曲,落在慕容笛風的肩旁。
牡丹香濃鬱,慕容笛風不自覺湊近了些,“不過一個小丫頭,你媚秋,還怕她不成?”
媚秋輕笑,潔白的牙齒咬在慕容笛風的肩膀上,“你說不怕,我媚秋還會怕?”
別過頭去,卻見雙眉深鎖。不知為何,她就是怕。就是怕這個叫做水煙的女子,成為第二個媚秋。
若隻是名號也罷,可是偏偏……慕容笛風,隻愛這名號,這皮囊。
而她媚秋,偏偏,愛上了慕容笛風。
水煙一步一步往上爬,慕容笛風越來越看重水煙。一雙魅惑的桃花眼,除了看向媚秋,便是水煙。
直到慕容笛風站在水煙的身旁,她還在騙自己,騙自己說,慕容笛風不過是和這個叫做水煙的小妹妹玩一玩而已。
玩一玩……她輕笑,自己何嚐不是另一個玩物?
水煙越來越沉淪,她的心也跟著擰成一個結。她知道,水煙和媚秋,對慕容笛風來說,隻不過是不同相貌的女子罷了。
她就這樣,從最高處跌落,看著水煙成為轟動長安的名妓。看著水煙從慕容笛風轉向嶽長駿,看著慕容笛風被流放,再也沒有回來。
天空,塌了……
她笑得癡傻,每日在房間裏瘋瘋癲癲胡言亂語。香媽媽不舍得讓她一個人在外麵受苦,便把她圈在玉香閣裏養著。
她知道,慕容笛風走了,水煙也走了。
水煙來看她,她卻忘記了一切,胡言亂語,指著麵孔就認人。水煙不知道她隻是胡言亂語,她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就是讓她心疼卻痛恨了一生的水煙。
慕容笛風再回來,她看著那個男子的眼眸笑開了花。
她唯一認得的,就是這一雙魅惑眾生的桃花眼。一眼,就是一生。一眼,就是她媚秋的萬劫不複。
趁著清醒時,她將自己的積蓄全花給這個叫做慕容笛風的男子。
糊塗時,又在房間中大吼大叫。
她從未想過自己是這樣的結果,就像從未想過,自己會為了那個叫做慕容笛風的男子而死一樣。
她是媚秋,蕭索中唯一盛開的豔麗牡丹。
她是媚秋,花開時節動長安花落成紅土。
她是媚秋,對慕容笛風愛到骨骼的女子。
纖腰一舞惑長安,蕭索秋風更撩人。
人道玉香媚嬌娘,終是敗落在情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