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十四章(2 / 3)

這自父親死後既不效忠月見城也不效忠小城主的杜衡書院,終於還是肯站在她這邊。

身後,一直靜靜地聽著的牧允之突然問道:“兮兮,和我有婚約,你活得不開心嗎?你覺得有束縛嗎?”

年朝夕轉頭看向他:“你覺得呢?”

牧允之下顎緊繃,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年朝夕見狀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拂過儲物戒,手中出現了半塊紅色玉鎖。

她用隻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平靜道:“牧允之,解除婚約吧,我們誰也別折磨誰了。”

牧允之一時之間恍然。

原來在她眼中,這已經是折磨了嗎?

牧允之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突然閉了閉眼,手中多了同樣的半塊玉鎖。

“如此,”他啞聲道:“那便解除婚約。”

那一刻,她終於笑了出來。

兩塊玉鎖都回到年朝夕手中,重新拚湊成一塊完整的玉鎖。

這玉鎖是她從小佩戴在身上的東西,和牧允之訂婚之後,父親便將這玉鎖一分為二,留作信物,何時他們二人成婚,何時這玉鎖重聚。

如今這玉鎖終於重聚了,但卻不是他們成婚之時。

年朝夕手上微微用力,冷月似的靈力攪碎玉鎖。

她手心向下,細微的粉末從她指間散落出去。

她抬起頭,笑道:“牧允之,如此,我們的婚約便作廢了,往後你我各不相幹,但祝你我都能心想事成、如願以償。”

說完,她毫不留戀的轉身下台,背影都透露著輕鬆的意味。

幾個燕騎軍迅速護住了她,穿過重重人群,離開杜衡書院。

當事人之一離開,杜衡書院迅速嘈雜了起來,無數視線四麵八方的投射而來。

但此刻的牧允之卻像是感受不到了一樣。

他終於意識到,年朝夕這次不是在發脾氣,也不是在胡鬧。

就像她說的,她隻是不想要他了。

此時此刻,沈退曾帶著冷漠諷意的話又回響在他耳邊。

——牧允之,你當初選擇那樣做的時候,就該預料到今天。

他預料到了,但他沒料到的是,年朝夕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在意這個婚約,但他卻似乎比自己想象的割舍不下。

她臨走時說,祝他心想事成,如願以償。

一時之間,牧允之居然分不清這究竟是一個祝願,還是一個詛咒。

耳邊傳來一陣輕笑聲,帶著一股輕諷的意味。

牧允之轉頭看過去。

玄衣少年正看著他,嘴角一抹諷刺般的笑意,眼神卻極冷。

“居然是個不懂得珍惜的有眼無珠之輩。”他緩緩道。

“如此,那便如年姑娘所說的,祝你從今以後心想事成,如願以償。”

少年轉身離去,說出了那詛咒一般的話。

牧允之看過去,恍然間居然覺得這少年的背影和年朝夕離開的背影何其相似。

……

年朝夕回到城主府便直奔城主府府庫。

她當眾和牧允之退婚的消息已經比她更快的傳回了城主府。

城主府上下都是牧允之的人,哪怕她從前算得上是城主府半個主人,他們仍是更願意聽城主府真正主人的話。

於是她剛進城主府,侍衛侍女便都投來怪異的視線,有疑惑,有不忿。

以往的話,看在牧允之的份上,她懶得當麵和他們計較,大多是背後處置了。

現在……

年朝夕看著一個磨磨蹭蹭不肯為她開府庫門的侍衛,笑了笑,突然從儲物戒中抽出一把紅色的軟鞭,一鞭子抽在了那侍衛臉上。

那侍衛被抽的吐出一口血來,其他侍衛一驚,立刻就要抽刀上前。

但燕騎軍不是吃素的,他們剛有動作,燕騎軍便直接將他們按在了地上,冷厲的劍光橫在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