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颯兒溫婉地笑道:“人家又不會飛走,你快去快回。”金逸道:“你可說好了,不會飛走,不然,我上天去尋你。”他嘴角一彎笑得得意,又朝秋瑩碧看看。正欲走記起一事,“你們千萬小心,閣裏的東西不要亂碰,遇上機關就不好了。”
“我們理會得,世子不是說了好幾遍了麼?”秋瑩碧恬然一笑。
“切記要謹慎。我請過安就回,等著我。”金逸急急地走出天色閣。
花非花不動聲色地看她們調走金逸,知道兩人要露一手來對付她,不慌不忙找了張椅子坐好,曼聲說道:“兩位有什麼法寶想招呼,隻管使出來好了。”
秋瑩碧冷笑:“好狂的口氣!”在窗旁的某個機括上重重一拍,想試她的功夫。整張桌子頓時飛旋起來,射出無數暗器,花非花正坐在桌邊,見狀把手伸向椅背上,不知拉動了哪個機關,那張椅子竟直直騰空而起。她雙手扶椅,淩空連人帶椅翻了個筋鬥,落在桌上。
略一使勁,那桌子停了下來,飛刀、石子撒得遍地開花。秋瑩碧不覺住手,藍颯兒在另一邊慢騰騰地拍起手掌:“好,好!”
“多謝捧場。”花非花悠然站在一旁。
“你真厲害,連此間的機關也能使用,我們先前可小瞧你了。”
“彼此彼此。”
“看你的年紀比我小,得叫你一聲妹妹。”藍颯兒並不急於出手。
“姐姐若喜歡這麼叫,隻管叫我妹妹。但不知做妹妹,有沒有好處?”
“好處自然也有,就看妹妹乖不乖了。”
“我向來乖覺,姐姐有話便請吩咐。”
兩人一唱一和,秋瑩碧“哼”了一聲,最不耐見藍颯兒耍花腔,一話不說,扭頭便朝閣外走去。花非花等她走開,笑道:“她好像不太高興?”
“年紀大的女人,脾氣是怪一些。”
“姐姐的脾氣看來很好。”
“是啊。我是爽快人,妹妹你願不願意和我聊會兒天?”
“有話請說,妹妹知無不答。”
“好。”藍颯兒倒了杯酒,遞給花非花,“這是王府裏珍藏的雪蓮酒,你不妨喝一點,不醉人的。”
花非花接過,抿了一口,“好酒。姐姐有什麼要問?”藍颯兒看了那酒一眼,又給她斟滿一杯,道:“天氣冷多喝些。你一個人從江南跟我到京城,真辛苦,不知為何要搶我的飯碗,壞我的好事?”
“姐姐既說我一直跟著,就該知道‘不離不棄,如影隨行’八個字,我身不由己。”念到那八個字時,花非花的聲音如樂音飄揚,煞是好聽。
“如影堂?你真是如影堂的人?”藍颯兒悠悠地問,並不相信。
“姐姐替我護送郡主一程,一直不曾當麵言謝,今日就多謝了。姐姐一路對郡主體貼有加,噓寒問暖,真是辛苦。日後我稟明堂主,如影堂定會記住這番恩情。”
“好說,好說。”藍颯兒瞥了一眼她送的禮物,“你送了我一幅繡品也算謝過了,現下留著不走,是想我回謝?”
“不敢。隻是不知你們何時會停手?別害得我沒飯吃。”花非花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藍颯兒注視著她,輕聲問:“這是毒酒,你不怕?”花非花笑著又倒了一杯,“有高手與美人當前,醉又何妨,死又何懼?”仍是一飲而盡。
藍颯兒笑道:“好氣魄,可惜你不是男人。”也倒上一杯酒,淺淺喝了一口,“過一會兒金逸就回來,不如現下就動手?”
“但憑姐姐吩咐。”花非花用手托腮,一雙眼帶著笑,親密地望著藍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