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天色閣,但見遙遙碧水間長亭更短亭,掩映著一處寬闊的平台,上麵坐落一座樓閣。兩人遠遠瞧了一眼,依稀有婀娜人影晃動其間,隔湖飄來細語聲聲,動人心弦。
天色閣內擺滿了香草鮮花,竟把隆冬的寒冷驅得無影無蹤。若筠倚在金逸懷中聽他說笑,嬌顏玉貌如解語之花,引得金逸滿麵春光,說不出的幸福之色。閣中四處擺滿古玩玉器,珠光寶氣逼人眼睛,若筠卻瞧也不瞧,整個眼裏隻有金逸一人。
秋瑩碧坐在一邊,隨時插上兩句,始終不冷不熱。忽然傳來一陣鈴響,金逸柔聲對若筠道:“你稍等坐會兒,我去去就來。”若筠無限嬌柔地坐起,甜蜜地點了點頭。金逸剛走了一步,又回頭對秋瑩碧道:“秋老板,麻煩你照看她。”
他在家中看秋瑩碧的眼神便與在十分樓不同,潛藏了熱情的笑意。若筠瞧不見他目光時,他的眼神更是放肆。秋瑩碧盈盈一笑,終於帶了熱度,又羨又憐地道:“世子真是會疼人,離開這半步都心疼如此。若筠是我帶進來的,世子還有什麼不放心?隻管去罷。”
金逸微微一笑,盯著她深深地望了片刻,自然地將目光移向若筠,溫柔地道:“我很快回來。”一步一回頭地走出了天色閣。閣外下人等候多時,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去,說了幾句話。
秋瑩碧在閣內看到這一幕,回身說道:“這府裏機關太多,連他們自個兒住得也不方便,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時日不多,這些機關竅門你可記熟了?”她全是命令的語氣,卻見藍颯兒軟綿綿依在桌邊,拿起一隻雕花酒杯玩了玩,放下後又揀出一枝瓶中的鮮花輕嗅。
“他會一一解釋給我聽,何必太急?”
秋瑩碧心中不悅,白了她一眼,“真的想安心做王妃?好神氣。”
藍颯兒瞥她一眼,流出叫人疼惜的嫵媚之態,吃吃笑道:“哎呀,我怎麼配做王妃?有人比我更美貌更溫柔,最適宜做王妃,可惜她怕和男人溫存,隻好讓我鵲巢鳩占,享兩天福氣。”
“你越來越不像話!”秋瑩碧臉色發青,快步走至她麵前,揚手欲打。
藍颯兒如柳絮被風一吹,忽地滑到桌子另一邊,依舊笑道:“你別忘了,我什麼武功都不會,傷了我,如何向世子交代?”
秋瑩碧硬生生收好手掌,冷冷地道:“你也莫忘了,再激怒我一次我就回去。你們的死活與我全不相幹。”她餘怒未消正想泄火,聽得“噔噔”的腳步聲,金逸已返回閣中,不得不重新擺出個和善的表情。
一見到藍颯兒,金逸便笑道:“若筠,來了位姑娘,說是十分樓的,你們樓裏怕是都愛煞了你,湊了禮要給你,你說好不好?我讓人帶她進來,你先等等。”
藍颯兒和秋瑩碧相互看了一眼,她們知道十分樓絕不可能有人敢上雍穆王府。藍颯兒故意又驚又喜,含羞一笑道:“她們太客氣了。”笑容尚未逝去已變作憂慮,吞吐道:“不過世子是否記得,秋姐姐把我從奸人手中救出來到了十分樓,這才有你我今日的緣分,我也因此和她結拜姐妹。那批奸人不肯輕易放過我,昨日又找到十分樓。要不是為了怕他們傷了各位貴客,昨晚我說什麼也不會去應付那個奸人的首領。如今既是在你的地盤上,世子一定要保護我和秋姐姐的安全。”
金逸一聽便作出大丈夫的神色,把她的一雙柔荑握在手中,道:“你的苦心我都明白,怎麼又提起這事?我這裏銅牆鐵壁,即使一流高手也是有去無回。我已派人去查那批人的下落,定讓你再無後顧之憂。”藍颯兒就勢靠在他肩上,怯生生地道:“我是擔心送禮物來的那個人會是他人冒充,萬一他們追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