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要說在下是鬼,那倒也沒錯,在下離真正成仙,如今還尚差一絲契機。”
“這,也是我尋上小先生的緣故。”
幾番起落,文遠已經木然,竟鬼使神差的將內心吐槽脫口而出。
“這麼牛叉,那你是哪個單位的?修仙單位的升遷出問題了嗎?可找我一個破學生有啥用啊。”
自稱鬼仙的俊美男子莞爾一笑,旋即解釋道:
“小先生言語倒是有趣,但此事還真非你不可!”
“至於單位嘛,按照你們這裏通俗的說法,應該叫做——地府。”
“而且,在地府中,在下也是交友甚廣哦……”
說到這,鬼仙那俊美的麵龐上,竟浮現一絲扭捏之色。
“小先生,你看如何?想想看,僅需幫在下一個小忙,日後親戚朋友什麼的,要走地府程序時,自然是方便多多……”
“別說了,我答應你。”
鬼仙有些詫異,放下打好的腹稿,再看那其貌不揚的窮學生,其眼中已恢複清明。
文遠拍了拍臉,確認不是在做夢後,鄭重看向鬼仙,平凡又平靜的麵龐上帶著一絲堅毅。
“我答應你,但是有兩個前提。”
“我知道的,其實不管你是仙,還是鬼,都無所謂。”
“如果你真是想要害我的話,我一樣都是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的,而對你的要求,我更是沒有沒權利跟你提條件。”
“但是,這兩個前提是我的原則,以及我的夢想!如果你是個好鬼,或是好仙的話,請你至少聽我說完!”
看著一臉肅然的文遠,鬼仙明白,穩了。
伸出修長的手擺了擺,示意他繼續。
“一,這件事不能傷害我,或是其他任何人。”
“二,我想修行。”
這簡短的兩句話,像是抽空了文遠畢生的氣力,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後,便感覺渾身一軟,之前鼓起的勇氣,也同時煙消雲散。
要知道,眼前這個男子,雖然看起來飄然若仙,且對他一直是溫言細語。
但這鬼自己也說了,他是鬼啊!
人都說鬼言鬼語、鬼話連篇,可想而知,一隻鬼的話怎麼能全信?
他說自己是正經鬼,那他就是正經鬼了?我還說其實我是個富二代,來這破學校體驗生活的呢!說,有用嗎?
可心中即便是這樣想的,但真就是碰上了這種情況,又能怎麼辦?靠自己看的書,還是自己那些腦中奇怪的念頭?
正如文遠先前所說的那般,對這個鬼,他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能做的,隻有賭!
那既然要賭,不妨就賭個大的!賭的就是要脫離這人間熔爐!
文遠此時渾身發軟,卻沒有倒下,仿佛有種看不到的力量,在托著他虛弱的身體。
他驚異的看向那名鬼仙,卻隻見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一個漩渦,攝人心魄的同時,也讓他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哎,看來小先生還是信不過在下啊!”
鬼仙似笑非笑,搖頭歎息。
“放心吧,在下的要求很簡單,也正是你最喜歡做的事情。”
“至於修行,嗬嗬,小先生可否幫在下做完這件事再談?在下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最喜歡做的事情?
手衝?
不能吧?還有人會提出這種奇怪的要求?!
但是這個自稱鬼仙的家夥,一看就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萬一真有點奇怪的癖好怎麼辦?那我要不要答應他?
不行!不行!
士可殺不可辱!
可他要是拿朋友家人脅迫我……為了大義,我受點委屈怎麼了?而且人家還說了,要讓自己滿意……
鬼仙楞在原地,腦中仿佛閃過一陣晴天霹靂,將他電的外焦裏嫩。
現世是怎麼了?人們思想都是如此……如此清晰脫俗?
遙想當年,渡天劫之時都沒有這般慘烈。
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下去,也不想日後再“聽到”類似這般的言論。
於是,鬼仙輕咳兩聲,麵色古怪地說道:
“咳咳,小先生,你可能是對在下有所誤解。”
“在下隻是想拜托小先生寫本書罷了,一本有關修仙證道之書,還請小先生不要多想!在下雖不才,但也不至於那般不堪!”
嗯,寫書,還是修仙類的?
哦,原來不是手衝麼?(挺遺憾的是怎麼回事啊喂?)
嗯,也是,我最喜歡做的事是寫書!
我說嘛,我,文遠!果然是個正直,有文化,有素質的三有青年!且還是個潛力無限的青年作家!
不然?連這種鬼神級別的人物都要找自己寫書?
文遠訕笑兩聲,尷尬的撓撓頭。
此時哪裏還不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對方全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