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依不舍的送完姚禦風,轉身想回玉閣時,卻見著了時久不見的二娘,這些日子我跟姚禦風雙宿雙棲,每天早出晚歸,對姚府的一切都不怎麼了解。隻是聽的旁人說過,二娘因前些日子那一病,便一病不起,今日看她的神色帶有一絲血色,想來是好了不少。我笑意盈盈的走上前,“二娘,好些日子不見,身子可好?”
二娘聽著我的話,亦走上前,滿臉疑惑的樣態,“早前聽漪雲說的時候,我還不信,若不是我親眼目睹,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個當日滿臉厭惡跟我講著禦風所做一切的蘇暮傾。蘇暮傾,你的話,我真的能信嗎?”
我知道不管如何,二娘的心都是偏向沈漪雲的,隻有沈漪雲,才當屬她的同命中人。隻是不管二娘的態度如何,我都不能讓她破壞我此刻寧靜的生活和我所布下的一切。拭去了臉頰上的笑意,悲愁就像那炙炎炎的陽光一樣,渡滿了我整個身子,我挽住了二娘的顫抖的手,一路走回了玉閣,關緊了玉閣之門。神色驚張的看著二娘,說道:“二娘,慕家已經落入了姚禦風的手中,漪雲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我怕姚禦風會傷害她。我纏住姚禦風,隻是不想讓姚禦風傷害漪雲。”
二娘十分震驚的看著我,一臉狐疑與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禦風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他姚禦風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為了得到慕家,他可以跟慕琉月假情假意;為了權勢,他可以設下圈套,讓我中計嫁給他;為了取得他人的信任,他可以帶個酷似慕琉月的沈漪雲回來;為了利益,他可以逼迫秋瑾嫁入衛家。二娘,別忘了,沈家雙親是如何死的。”當我說完一切時,我的心中不由得顫抖,疑惑的問著自己,這些日子,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當二娘擔憂的握住我的手,我便知道,二娘心底所有的疑雲,都被我撕開了。
“無論如何?請你護漪雲一個周全。”二娘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我跪了下去。我忙俯身扶起了二娘,眉頭微蹙,“暮傾定當決力護漪雲一個周全。”
二娘離開之後,我滿腹疑惑,二娘跟沈漪雲隻是同命中人如此簡單而已嗎?沈漪雲有何能力,讓二娘為她如此的擔憂?想想便覺得此中必有隱情,隻是這些屬於她們的隱情,與我的計劃無關,我無需在意。
當困意陣陣來臨,我倒於床上,沉沉的睡去,睡意朦朧中,我記起了當日梁誌恒擋住哥哥撲向我之時,展開的手掌上寫著那樣幾個字:“付出假意,拖延時間,挽救樣行”。看著那些字意間的意思,我頓時間明白了誌恒的用意,當日他口口聲聲說,我愛上仇人,愛上姚禦風,此中竟有這番意思,當我坐於懸淵的邊角上參破著誌恒話中之意時,我便一直等待著,我想盡了四年來姚禦風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和他對我的一點一滴,我忽想起秋瑾醉酒時對我說過的話,抱著緊有的一絲希望,等待著他的出現。結果他真的出現了,我說我們好好過日子,他答應了。他說他愛我,他說我是他的唯一,他對我無盡的溫柔,我享盡了這一切,不管姚禦風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我都無所謂,我要的是拖住姚禦風,拖住他來拯救鄭記洋行。
我跟姚禦風一樣,都是虛偽的人。同類中人,所以我們今生才會被緊緊的相綁於一起,互相的折磨著。隻是這樣的“折磨”,我卻是心甘情願,我不願意從眼前這一切醒過來,若能再有一片刻的安靜,我也會緊緊的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