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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給這個孩子取名為辭予,孩子雖非正室所出,但也是姚家的第一個孩子,因此,爸爸媽媽甚至姚禦風對這個孩子都寄予厚望,姚府因為這個孩子的出生,不再想之前那般清泠泠,取而代之的是一番熱鬧,一種喜悅。
沈漪雲自生下孩子過後,身子異常的虛弱,媽媽打發月嫂前去照顧,綠柳也自動請纓前去,這下果真是圓了她欲攀附沈漪雲的夢想。
孩子的出生,不僅給姚府帶來了熱鬧,還給姚禦風帶來一個驚動人心的喜慶消息,姚家二少爺終於找著了,經過這二十多年,日以繼夜不停的尋找,不予放棄,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姚家二少爺,姚禦翔終於找著了。
媽媽滿臉震驚,眼裏含滿晶瑩剔透的淚花,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像是隻要一放開,這一切就會如雲煙般散去,不留下一點痕跡。媽媽激動的對著前來報告此消息的秦叔,嘴唇發抖的問著:“老秦,你說的話可是千真萬確,可別騙了我這個等了二十多年,盼了七千多個日夜的老太婆呀。”
秦叔自姚禦翔走丟後,就一直在外頭尋找著這位姚家二少爺,媽媽曾說過,在她有生之年,她絕不放放棄尋找愛子的。看著媽媽頭發已發蒼白,滿臉皺紋,眼窩深陷,仿佛是幹癟了的橘子皮。我心裏微微的顫抖著,時間真可怕,他就算是流水一般,轉瞬即逝;可是它卻衝不走媽媽心中的期望。
秦叔熱淚盈眶,激情澎湃的對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說著:“夫人,老秦我怎敢欺騙夫人,是真的,二公子終於找著了,此下正在漢城。”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此時的爸爸已經熱淚沾濕了衣襟,他欣喜若狂的說著:“夫人,你聽到了沒有,我們的孩子,我們的禦翔終於找著了,他就快回到我們的身邊了;禦風,你聽著了嗎?你弟弟禦翔,他……他找著了。”
姚禦風扶著身子佝僂的爸爸,激動和興奮如同絕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的從他心裏傾瀉而去,他再也無法隱藏他那份冷峻了,“爸,媽,是真的,二弟找到了,姚家終於要得以圓滿了。此下,我就動身前往辛城接回禦翔。”姚禦風說著說著,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取代了早前的冷峻,繼而對著秦叔,感激的說:“秦叔,謝謝你這二十幾年來,風雨無阻的尋找我弟弟,在這,請受禦風一禮。”姚禦風,說完便跪在地上,朝著秦叔,正要彎下身。”
秦叔見於此前此景,立刻彎下身子,扶著姚禦風,說著:“大少爺,使不得,真的使不得,這是老奴應該做的,姚家待老奴恩重如山,尋回二少爺,與姚家對老奴的救命之恩想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秦叔是南城人,當年他得了瘟疫,清貧的家境無法治療他的病,妻離子去,奄奄一息之時,正好碰上前往南城收購蠶絲的爸爸媽媽,爸爸媽媽見他可憐,便請了大夫,為他治病,救下了他。秦叔又是一位重情重義的男子,對爸爸媽媽的救命之恩,自是以餘生來報答他們。
爸爸走至他們兩人的跟前,滿懷激動,像是久旱逢雨,又像是霧海中望見燈塔一般,高聲的說著:“我跟你們一起去。”
姚禦風聽著了爸爸的話,阻止的說道:“爸爸,您身子已不若從前,這前往漢城路途遙遠,來來回回也要兩三天的時間,我怕爸爸你受不了沿途的奔波。”
姚禦風的話也是不無道理,我牽著媽媽的手,笑意層層似棉花般柔軟鋪於臉頰上,接著姚禦風的話,說道:“爸爸,禦風說得是。再說,媽媽此時的心情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著二叔;爸爸,就讓禦風陪著秦叔,快去快回吧,別讓媽媽再等下去了。”
站於一旁的二娘,此時也笑盈盈的走了過來,說著:“早些日子,庭院前的鐵樹開了花,我便知曉,姚家肯定會有好事情發生,這下漪雲剛為姚家誕下麟兒,就給姚家帶來這麼大的喜氣,禦翔終於找著了,這下果真真是雙喜臨門呀。”二娘說於此,表情無比的激動:“恭喜老爺,恭喜大姐,恭喜禦風。”說完,又上前扶著爸爸,親切的說道:“老爺,就讓年輕人去吧。”
爸爸激動的點了點頭,對著姚禦風和秦叔說著:“你們快去吧,可別耽誤了時間。”
姚禦風跟著親叔前往漢城,媽媽二十餘年的心願終於得以完成。而我,這個與這個家不溶於一體,格格不入的外人,要用怎麼樣的態度去麵對這一切?是羨慕?還是嫉妒?
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滿心充滿了期待;奕軒,梔子花開之日,你是否會回來?今天,我可還能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