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禦風站了起來,繼而走到我身邊,說:“秋瑾的事,謝謝你了。”
我輕哼的笑著,說:“秋瑾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姐妹,我可不像你這般鐵石心腸,自己的妹妹都拿來做利益的交換。”
“可是衛鏡涵是真的愛秋瑾,是真心的想要娶他的。早在三年前,我便知道他的心思,隻是當時秋瑾鬼迷心竅。”姚禦風辯解的說道。
“就算如此,我就不相信你姚禦風沒從中撈到好處,這次若不是你的推動,衛鏡涵會這麼快向姚家提親。”言於此,我微微的歎了口氣,繼而說道:“姚禦風,你的眼裏,你的心裏,向來都是身家利益排於前頭,你可知這人世間真正的愛情是什麼。”
言畢,我便轉身往閣樓上走去,不理會身後之人。隻聽得姚禦風說:“蘇暮傾,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真正的認清我。”
我輕聲的恥笑著,心裏暗道,姚禦風,你要我認清一個怎麼樣的你。為了身價利益不折手段,就連身邊最親最愛的慕琉月都拿來利用。一想到慕琉月,倒是好長時間沒去看她了,看來都好好找個時間跟她聊聊,思於此,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由得加深了。
次日,我伴著緩緩升起的晨曦之光,來到蘇府。
出門之時,月嫂喚住了我:“大少奶奶,可是要出去。”
我回頭看著月嫂,交代的說著:“我出去一下,若是爸爸媽媽問起,你就說我回蘇府去了。”
“可是……”月嫂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怕似想著姚禦風昨日之事,我抿嘴一笑,說:“月嫂,請放心,禦風今日要去綢緞莊視察,怕是要忙上一天,晚膳時,你多熬點養心粥便是。”
交代完月嫂之後,我便離開那被紅紅晨曦之光籠罩著的金碧輝煌的姚府,姚府是整個鄞城最閃亮的焦點,在他人的眼裏能踏進姚府之門的都是上天賜予的有福之人,可是在我眼裏,姚府就如一個可怕的牢籠,因為裏麵有著最可怕的獄卒。
回到蘇府裏,父親正為前庭裏的合歡花澆水,自母親死後,父親就開始把滿庭姹紫嫣紅的花朵改種為合歡花。合歡花象征著夫妻恩愛,兩兩相對,雖然母親不在了,但是父親的心與母親的心永遠連在一起。可是父親,合歡花還有一個名字,名為苦情花。
合歡香飄滿庭,父親見著我前來,放下手中澆花的瓢,滿臉笑容在紅豔豔的合歡花的襯托下,更是滿臉洋溢著喜悅。“小傾,你來啦。”
我走至父親身側,拿起父親剛放下的瓢,輕輕的舀起水,緩緩的幫合歡花澆上水,說道:“是的,父親,我來了。”
“你今日來,是否想著讓慕琉月。”父親話一畢,我那拿著瓢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我想看著父親,可是明媚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我不由得回避著。隻是靜靜的微笑著說:“知女莫若父,看來小傾的心思,全被父親看得一清二楚了。”
父親銀色的發絲在清爽的風中輕輕飄揚著,俊逸的臉頰早已渡滿了深深的皺紋,“姚禦風帶了一個酷似慕琉月的女子回來,不就是要激起你內心的憤怒,好讓你露出破綻,以姚禦風的性格,不可能放下慕琉月不管的。”
父親的話點破了我心中那一絲絲疑惑,原來竟是如此,沈漪雲不過是姚禦風拿來激怒於我的棋子而已。我心中暗暗譏笑著,姚禦風,慕琉月果真是你的弱點。我問著父親:“那我們先下該怎麼做?殺了慕琉月?”
父親抿著嘴角,輕晃著頭,拿過我手中的瓢,舀了一瓢水,往那一大片合歡花撒去,說:“小傾,澆水就要如此,像你剛才,一株株的澆過去,那澆到何年何月?捉魚要撒網才能一網打盡,放長線雖能掉大魚,但是那一網的魚豈是一條大魚能及的。”
我明白父親的意思,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那就先從一個沈漪雲下手。”
父親釋然一笑道:“聰明的孩子,沈漪雲這顆棋子若是利用得好,小傾你的仇恨就得以血洗了。”
我嫣紅一笑,那笑容就如那盛開的罌su花一般妖豔:姚禦風,我倒要看看,你對慕琉月有多深情。我窮盡此生,也要你們兩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