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傾,你真讓我感到寒心。縱使蘇家跟陸家有著這樣的血海深仇,但是你不能這樣,鄞城是明綺從小長大的地方,如今逼著她離開,你要讓她去哪裏?陸伯母向來身子病弱,明綺又是一個女孩子家,外麵狂風大雪,天寒地凍,你就不怕明綺有個三長兩短嗎?”
梁誌恒的話轟隆隆的在我的腦海裏炸開,腦子一片空白,我無法呼吸,無法思考。想要開口問一句“現在該怎麼辦?”可是卻無法開口。如果明綺有個三長兩短,那麼,那麼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是我欺騙梁誌恒,是我拖延了他去找人的時間。
梁誌恒從地上拉起了我,悲憤填膺的對我的說:“蘇暮傾,從這一刻起,你就給我好好的呆在這裏,我現在就派人去尋找明綺,你哥哥明天就回來了,你最好做好準備怎麼去迎接你哥哥?”
梁誌恒說完便轉身離開,但是卻被我緊緊的抓住。
“蘇暮傾,放手。”梁誌恒惡狠狠的看著我,眼光犀利如同一把刀,割傷了我。我含淚的搖了搖頭,聲音細如蚊叫:“不要告訴哥哥,不要告訴哥哥。”
“我無法陪著你們發瘋。”梁誌恒用力的揮開我的手,自顧自的朝著門的方向走去。我無力掙紮起身,伏在地方,絕望的看著離去的梁誌恒。當日陸家老宅的情景浮現在我的眼前。
當日,我拿起明綺留下的書信,問著梁叔:“這又是為何啊?明綺為何要不告而別?難道就因為哥哥愛上明綺,所以明綺就得離開?”
梁叔從我手中拿過那封書信,眉頭深皺,繼而舒開,鬆了口氣,說:“明綺是個懂事的孩子,離開是唯一的出路。”
“梁叔……你怎麼可以。不行,我要去找明綺,我要去找明綺。”說完便抬步想要往外走去。但是梁叔卻擋在我的麵前,命令式的說:“我不許你去。”
“梁叔,你知道嗎?明綺很愛很愛哥哥,她怎麼會舍得去傷害哥哥。”
“小傾,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必須得走。因為……因為……”梁叔說了頓了頓,然後看了看我,悲涼的說:“因為明綺是你的姐姐,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我覺得這個世界頓時間天崩地裂,我的心也被震得絲絲的裂開了。我搖了搖頭,呐呐的說:“這……這怎麼可能?”
“小傾,當年大火中陸江達護著離開的孩子早就離開了,那場大火後,那個孩子就生了一場大病,陳悅華的兄嫂愛慕虛榮,把她趕走,她沒錢醫治孩子,所以最後那個孩子夭折而亡。”
明綺那聲“真像”像煙花炸開一樣綻放在我的腦海裏,原來明綺,你早已知曉了是不是?我顫抖的問著梁叔:“那個與父親,與父親……”我無法說出,說出那個肮髒的詞。
梁叔看著我,明白我的意思,點了點,頭:“這便是陸江達的可恨之處,他居然連自己的枕邊人都拿來設計。你說,我和你父親能容下這種人嗎?”
我腿腳一軟,差點跌倒,梁叔扶住我,繼而說:“當日,我和你父親,還有你遲叔叔一起在陸家商討一些事情,商討完之後,陸達江借著你爸爸喜得貴子之由,相約我們喝酒慶祝一番,可是天色已晚,去外頭也不方便,陸江達就提出在陸家,便叫了陳悅華親自下幾個菜。那夜,你父親和一凡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我打小就不勝酒力,早早的就倒下了。可是當我醒來之時,你父親不在我們身邊,我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房間裏頭低聲哭泣的聲音。我和陸江達,遲一凡,走進去之時,房間狼藉一片,陳悅華坐在床頭抱著床單低聲的哭泣著,而你……你父親則睡在一旁,睡得極沉,我叫了好久他才醒來。”
原來當日竟是這樣一般情景,梁叔說,父親是被陸江達下藥,父親怎麼可能做出那事,父親深深的愛著母親,他怎麼會去做傷害母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