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坐在冰冷的雪堆上,心裏想著:這怎麼可能,我的父親,他連一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他怎麼可能放火燒了他們一家。心如同滴血一般如同身在冰窖,心涼似冰。身體不由自主地簌簌發抖,我想到了哥哥,哥哥該怎麼辦?一時腦中混亂,嚇得魂飛魄亂。我倉促的往家裏跑,家裏找不著哥哥,到處都找不著哥哥。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個地方,隻是記得,那天我見著了梁誌恒。
梁誌恒見我一身狼狽,拉著我便問:“怎麼啦?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梁誌恒一臉茫然,我有些難以相信,直抓著他的衣襟,問:“哥哥呢?”
“你哥哥辦差事去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你若是現在要找你哥哥幫忙,還不如找我呢。”
我心中的大石緩緩的落下,“哥哥什麼時候去的?”
梁誌恒目光凝注著我,問:“你向來都不關心你哥哥的事,怎麼今日關心起來了。”
我焦急的問著:“快說呀。”
“好……好……好,我說,我說,你哥哥去天津了,你出嫁後,沒兩三天就去了,估計半個月後會回來。”
聽著梁誌恒的話,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明綺今日來找我,想必明綺也是剛知此事,現在哥哥遠在天津,想必哥哥還未知道此事。
梁誌恒擔憂的問:“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努力的扯開笑顏,說:“沒什麼事,隻是好久沒見著哥哥了。既然哥哥不在,我先走了。”
梁誌恒再後頭叫了兩三聲,我都沒回頭。我的腦袋太混亂,我必須理清思緒,理清這一切,我該如何開口去問父親,關於陸家那十幾條性命。
回來姚府,我把自己關在玉閣裏,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嘴唇不停的顫抖著,心力交瘁,不知該怎麼做才好。姚禦風走了進來,見我這副姿態,一副漠不關心的從我身邊走過,我隻是自顧自的想著明綺對我說過的一字一句。
姚禦風見我沉默不言,終於忍耐不住,皺著眉頭說:“怎麼剛才好好的,出去一個下午就變成這樣。”
我看了姚禦風一眼,繼而垂眸,不再去理會他。
姚禦風上前抬起我的下巴,凝視著我,我雙眼模糊看不清眼前人的樣子。
姚禦風推一推我的身子,問:“怎麼啦?”
我推開姚禦風,冷漠的說:“不用你管,你走……”
姚禦風被我惹怒了,他眯起的眼中閃著寒光,掃過我,青筋暴怒,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每次我一踏進這間屋子,你就讓我走,這是我的家,是我的底盤。三從四德,你到底懂不懂?我是你丈夫,你就該從我。”
我睜開模模糊糊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皆是濕潤,嚷道:“姚禦風,要我從你,這輩子,你別想了。
姚禦風氣匆匆的把我從沙發上擰了起來,就像在擰一隻小動物一樣,我掙脫開姚禦風的手,一個倉促卻倒進他的懷裏,姚禦風緊緊的抱著我,噗嗤一笑道:“那就來試一試,這輩子,是想還是別想。”
見姚禦風沒有放開的意思,我狠狠的咬著姚禦風,隻聽得姚禦風悶哼一聲,卻不見他放手。
“怎麼像小狗一樣,一不高興就咬人啊。”
我看著姚禦風手上被我咬的牙印,深深的,已有血液慢慢的滲了出來。我使勁全身力氣推開姚禦風,可是他蒼勁有力的手把我鎖得緊緊的,我在他懷裏不能動彈。我開口怒罵:“姚禦風,你這神經病,你放開我。”
“不放。”
情急之下,我膝蓋一彎,往上一頂,姚禦風吃痛的鬆開手,我逃離了他的懷裏。對著姚禦風,厭惡的說著:“你別碰我,你和慕琉月都是肮髒之人,我一想到你和慕琉月,我就想吐,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我看姚禦風半彎身子,整張憋紅的臉,咬牙切齒,欲言不能。就知道剛才那招是致命之招,看著姚禦風痛苦的表情,想想還是溜之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