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碎愛(1 / 2)

第六章 碎愛

自從有了池寶之後,我便把它當成孩子一樣養著,寵著。池寶時常在我的周圍竄來竄去,跳上跳下,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一樣。我漸漸忘記了那天的事情,忘記了撕心裂肺疼痛下,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因為此事,爸爸媽媽每每見到我之時,眼裏都充滿了愧疚。媽媽常說:“暮傾,人生本來就有甜有苦,既然可以甜,我們為何要選擇苦。”媽媽是要我原諒姚禦風,可是我怎麼可以去原諒他。因為他,我失去了最愛的人,因為他,我失去了最親的人。

我不能忘記那個炎炎炙熱的夏日裏,慕琉璃拿著所謂的證據顯擺在我和奕軒的眼前,威脅著,“遲奕軒,蘇暮傾,如果你們執意要在一起,那麼遲家就會毀在你們的手裏。”我一直不敢相信,慕琉璃這樣唯唯諾諾,膽膽怯怯的人怎麼可能會弄到這些“證據”。奕軒握住我的手,是那樣的緊,好像就要把我的手捏碎一般,臉色蒼白冒出冷珠子。我對奕軒說:“奕軒,我們走,不要跟瘋子講話。”說完便拉著奕軒離開,慕琉璃的笑聲在我們身後響起,“遲奕軒,我喜歡你,你是我的。”

我求著哥哥徹查此事。我不相信遲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遲家是鄞城地地道道的商家,世世代代都是以綢莊為主,遲伯伯為人謹慎,對奕軒的教育也較嚴厲,伯母是出了名的嫻熟,家道中落之時嫁給了伯父,為人也算是安分守己,怎麼可能做出倒賣軍火的事情來。遲家與蘇家也稱得上是世交,我與遲奕軒更是從小一起長大,遲奕軒比我大六歲,他教我念書,從三字經裏的“人之初,性本善”念到了李太白的,“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自我懂事以來,便認為此人是我一生的依靠。父親母親也認同了兩家的娃娃親。隻是祖父常常嘮叨著:“差六歲不好,相生相克。”父親和母親同是受到高等教育的人,思想當然比祖父來得開放,常常勸道:“都是些老人家的話,隻要他們喜歡就好。”後來祖父去世了,我跟奕軒之間便沒有了“阻礙”。遲奕軒承傳了他父親的優良傳統,清秀的眉目,狹長的眼,眸似星辰,閃閃的發亮,修長的身材,一身素衣,恰到好處。嘴角一彎,嘴唇扁扁的,如鐮月。我總是想著,盼著自己趕快長大,將來好嫁給了遲奕軒,過上王子與公主般的生活。

慕家是遲家的姻親,奕軒的姑母嫁進了慕家,生下了慕琉月和慕琉璃。慕琉璃比我還要小一歲。從小便跟在我和奕軒身後喊著:“奕軒哥哥,暮傾姐姐。”我們對這位妹妹甚是疼愛,我們什麼東西,都會分一半給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慕琉璃不再叫我姐姐,不再叫奕軒哥哥時,我就覺得她的行為越來越古怪,直到,直到她拿著那些證據便在我們眼前時,我才醒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位跟在我們身後的小妹妹早已長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也有自己的私心了。

哥哥告訴我之時,我堅硬的站在那裏不能動彈。哥哥說:“妹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關於遲家的事,我已查清。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後來我拜托爸爸去查。結果一致。”

我無法動彈,嘴角發麻,不能說話,也說不出話來。最終我還是支出幾個字來:“那……哥哥……我……我們……該……怎麼辦?”如此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我說了好半響。

哥哥拿起杯子,往地上一甩,杯子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碎裂”

我手腳發軟,虛脫般的坐落在地板上,烈日炎炎下,地板盡是如此的寒涼。這些寒涼是從我身上散發而出的。我顫抖的抓住了哥哥的手,哀求道:“哥哥,幫幫我,哥哥。”

哥哥撐扶我坐在沙發上,冷峻的對這我說道:“小傾,來不及了,這證據不止慕家有,始作俑者是姚家,據我所查,是姚禦風把證據拿給慕琉璃的,姚禦風向來跟慕琉月出雙入對,慕琉璃和你們的事情,他可能早就知曉。他是想利用慕琉璃將此事公布於世,因為他不能出麵,他一出麵,姚家綢緞莊的生意便會受到影響,商人要的是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