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出來了,你還好嗎?”
微涼的夏風中,一個黑褲子白襯衣,刮著青皮頭的年輕男子,看著晚霞映照的那個貧窮落後山村,喃喃自語著,站住了腳步。
近鄉情更怯!
這裏是他的家,但他卻不能像以前一樣,昂首闊步的回去了。
秦峰,二十三歲,自不知父母,被秦山深處桃源村的秦家老兩口收養。
他十六歲時,十八歲的嫂子嫁給了大哥。
嫂子過門沒幾,大哥拉著父母去城裏賣果子,手扶拖拉機翻到山下,三人全部離世,自此,秦峰和嫂子相依為命。
秦峰要退學,回來幫嫂子幹活養家,嫂子卻堅決不同意,就是賣房子賣地,也要供他上學。
他不負嫂子重望,四年前以優異的成績考入華夏大學,一年後就成了導師眼中最具潛力的高材生,華夏大學最耀眼的新星。
三年前的今,他被人誣陷,新星跌落,成了強奸犯。
三年牢獄之災,今早釋放,一路奔波,剛剛進村……
不遠處的大槐樹下,七姑八嬸九大媽正端著碗圍在一起,以張家長李家短下飯。
“快看,那不是秦家二子麼!”
眼睛最尖的虎子媽,用筷子指著踟躕不前的秦峰驚呼道。
“娘咧,那個強奸犯回來咧?”
“一個強奸犯,再加上一過門就剋死公婆和男人的喪門星,這一對掃把星聚一塊堆了……”
“掃把星路過,帶走大災禍。呸呸呸!”
眾婆娘看著秦峰,跟看到瘟神一般,念著老人傳下來避災咒,朝地上吐了三口吐沫,端著碗跑著各自回家了。
看著這些曾經敲鑼打鼓送自己上學,用最巴結的語氣跟嫂子話的人,如今卻肆無忌憚的輕視她,躲避瘟神似的躲著他,秦峰完全能猜出自己坐牢的三年中,嫂子受了這些長嘴婆娘的多少汙蔑。
秦峰無奈的歎息一聲,想到生性溫婉的嫂子被人如此嚼舌根,心中愧疚更深。
杜宇,田詩詩!
你們不僅構陷我入獄,還害我嫂子被人如此汙蔑,這仇我一定要報。
想到這裏,秦峰加快腳步往回走去……
……
“玉蓉,別磨蹭了,過來吧。”
一個破敗的農家院門前,剛到門口,卻不知進去如何麵對嫂子的秦峰,聽到院內傳出男人話的聲音。
嫂子有男人了?
秦峰心中一驚,在破舊的大門外止住了腳步。
怪不得嫂子沒去接我,原來她有男人了!
她應該有個男人依靠,大哥死了,我坐了牢,她年紀輕輕的沒了盼頭,還為誰守寡?
再,在這個窮的三钁刨不出一鍬土的窮山溝,她一個柔弱女人,沒個男人怎麼活?
她本就該有自己的生活,不被他這個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叔子再打擾的幸福的生活。
這個苦苦思念了三年的家,他再也回不去了!
從今開始,他又是那個沒根的孤兒了!
想到這裏,秦峰心中一陣淒涼,深深歎息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玉容,你有著十裏八鄉最好看的臉蛋和身段,才二十五就守寡,把一塊好地可惜的撂荒七年,今晚就讓我給你滋潤滋潤,你也舒服了,還能賺三百塊,多美?”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音道。
“三狗哥,欠錢歸欠錢,你再這樣胡八道,我可不客氣了!”
一個甜美嬌脆,卻飽含怒氣的聲音喝道。
“欠錢還不起,讓你以身抵債不對嗎?”
“告訴你,我在城裏玩的多了,那些花花樣子都會,也許你讓我弄一次就上癮了,離不開我了……”
三狗的聲音越來越猥瑣下流。
“我家秦峰就要回來了,我們就是賣房子賣地也還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
三狗卻根本不把這威脅放在眼裏,更加變本加厲的喊道:“你還了錢我就走,不還錢,老子就要以身抵債!我今就要看看,你這匹胭脂馬有多烈!”
“你幹什麼?放開我……”玉容飽含怒氣的聲音,帶上了驚恐和慌亂。
你妹的,敢欺負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