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槍口，經理不禁驚慌失措，臉色發白，舌音打顫，一個勁向我念叨，說他們不會摻假，絕對是用24K純金製作。我頓時也感到驚慌，甚至有些後悔，如果他馬上打電話報警，豈不叫你落得非法持槍罪名？在省城出事你怎麼擺得平？也罷，我趕緊收起手槍，露出笑容向他道歉，說剛才隻是鬧著玩的，手槍不過是仿真玩具而已。經理長籲了一口氣，臉上依然泛出謙和的微笑，拿起金龍交給我掂量，說黃金比別的金屬比重大，拿在手裏就感覺到。就在我手握金龍掂量的時候，經理又叫我稍等片刻，他馬上拿試金石過來。
果然，經理很快拿來一塊試金石和一些成色不同的黃金樣塊，向我展示如何檢驗黃金成色。他先用金龍金鳳在黑色試金石上劃出兩道條痕，然後用12K到24K的幾樣金塊在上麵劃出幾道條痕，通過條痕觀測對此，可以看出前兩道條痕與24K金塊劃出的條痕相同，由此斷定金龍金鳳是由24K純金製作的。經理看我神態迷離，又向我介紹一種方法——測比重，也就是稱出樣品的重量，把它放入水中，測量出體積，就可以算出比重。他如此坦然叫你測試，肯定假不了。我擺手說不用測試了，我相信它是真的，不過對於售價提出了異議，金龍金鳳共計10公斤，也就是10000克，目前黃金市場價格在200元/克左右，這樣兩百多萬元就可以搞定，何以多出上百萬元。
經理咧嘴一笑，聳了聳肩膀，比劃雙手向我解釋，用黃金製作龍和鳳，成品也就成為藝術品，除了黃金自身的價值，還應包含藝術價值；你看，從地下出土的青銅器，若按自身銅的重量計算，肯定值不了多少錢，為什麼它們被看作國寶價值連城，是因為它們具有很高的曆史價值和藝術價值。當然，這金龍和金龍是現在製作的，說不上什麼曆史價值，但絕對具有藝術價值。他拿起金鳳凰，在欣賞把玩的同時，繼續對我解釋，說當初接下這個訂單，他們也曾打算在本店製作，綜合考慮還是決定交給上海總店為好；總店對此高度重視，派上幾個工藝大師（都是國內頂尖的）參與，從方案設計、式樣模型到具體製作，每個環節都嚴格把關，並隨時與這邊溝通，這樣精心打造的精品毫無疑問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他認為，兩件傑作的產生首先歸功於我的創意好，本店接過的大活不少，多半是項鏈或戒指上鑲嵌鑽石、翡翠及其他珠寶，定製如此貴重的龍鳳還是第一次。說到這裏，他狡黠一笑，擠眉弄眼地探問這兩件寶物是不是獻給情人，我隻是笑而不答。
聽他解釋，我不再質疑價錢，而是轉換話題，說剛才支付250萬元，這個數字不好聽，可否返還一筆錢。經理撓了撓後腦勺，頗為難地表示，合同上已有約定，不便返還，但是可以贈送一件禮品。這小子挺摳門，再跟他耗下去，隻是浪費時間。收下贈送的珠寶項鏈，我就跟經理辭行。出於禮貌或安全考慮，經理帶領兩名保安親自護送，一直送我鑽進寶馬裏，才揮手道別。關上車門，把寶物放在副駕上，我就開車出發了。
在城區穿行，我比較謹慎，嚴格按照紅綠燈提示行駛或停止，同時根據GPS導航儀要求控製車速。當小車進入兒子所在學校路段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減速，打算在校門口停車，然後進去看看兒子。過細一想，又覺得不夠妥當。春麗在這裏陪讀，你看了兒子，也得看她。你們之間有過口頭約定，每次到省城見麵，你會給她足夠的精子和銀子；此前幾次，你都有意做出姿態，彰顯夫妻恩愛；尤其那次到珠寶店下訂單，你順道看望母子二人，並陪春麗過夜，借助偉哥的力量與她大幹了一場；那是第一次（但願也是最後一次）使用偉哥過夫妻生活，感覺怪怪的，不過沒辦法，不使出真功夫，她便疑神疑鬼的，無論如何，你得做出忠誠的樣子。得了，這次是來提貨的，還是不見妻兒為好，免得對妻子盡義務消耗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