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困惑當年(2 / 3)

小黃讀到《時尚》欄目,口齒有些吃力,嗓音不夠清脆,我讓小紅接著往下讀;一則富婆美容的故事,不禁令人啼笑皆非:那個富婆為了保持美麗的容貌,舍得在臉上花錢,利用所謂高科技產品美容,結果漂亮的臉蛋被弄得麵目全非,一邊臉上冒出半月形的疤痕,一邊臉上布滿的繁星狀的斑點,富婆因此羞於見人,不得不像阿拉伯女人披著黑麵紗出門。唉,真是花錢買罪受,什麼高科技美容產品,純粹是騙人!我知道,美容與保健術如今在世間非常流行,尤其是漂亮女人大多熱衷於美容與保健,希望盡可能長久地保持美麗的容顏。不過,在無情的時間麵前,還沒有哪個美女能夠抗拒衰老;況且現在的化妝品魚目混珠,一旦用上假冒偽劣產品往往適得其反,美容變成了毀容。盡管如此,女人還是樂此不疲,將美容事業進行到底。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也是人之常情,這一點我很理解。許多年以來,世間一直流傳這麼一個說法:神仙是長生不老的。一個人如果得道成仙,將會超越衰老與死亡,永遠保持成仙時的模樣。其實,神仙並非如世人想像那樣永不衰老永不死亡,隻是活得比世人更久長。不少資料證實,仙界的一天相當於人間的一年甚至幾十年。有人曾在仙山瓊閣與神仙下了幾盤棋,回去以後發現老婆孩子早已去世,未曾見麵的孫子也娶妻生子。仙界時間過得這樣慢,世間時間過得那麼快,到底是什麼原因?我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據說有一個叫愛因斯坦的人,提出了什麼相對論,可以解釋時間快慢的原因。甭管相對論怎麼解釋,仙界的時間也是時間,照樣能改變神仙的容顏。為了與時間抵抗,我也得講究美容與保健。不過,我所做的美容與保健,隻是經常下瑤池浸泡,間或食用蟠桃,除此之外,並沒有服用什麼靈丹妙藥。

說起蟠桃,我就會想到一部書,一部叫做《山海經》的破書。書中有關於我的記述,是這樣寫道:“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發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瞧,將我描寫得醜陋不堪,分明就是誹謗!可惜我不知道該書作者他誰,否則我要跟他打官司,起訴他惡意誹謗,要求他支付精神損失費。毫無疑問,《山海經》所記述事情大多不可信,隻有少量內容值得肯定,關於蟠桃的記述便是一例。“其實如桃,其葉如棗,黃華而赤拊,食之不老。”不錯,蟠桃就是這樣,看上去美觀,吃起來爽口,還有神奇功效,可以使人容光煥發,延緩衰老。

的確,像蟠桃這樣的奇果世間稀有。某些典籍記載,蟠桃生長於不周山地帶,這個說法還不夠準確。嚴格地說,隻有我的桃園才盛產蟠桃。不過,我的桃園麵臨瑤池,背倚不周山,說蟠桃生長於不周山也不算錯。我想,蟠桃之所以成為蟠桃,不僅受益於不周山的靈氣,更離不開瑤池水的滋潤。除此以外,還要歸功看守桃園的土地神,正是他們的辛勤澆灌才換來美滿的收成。說來也巧,我的生日正好遇上蟠桃成熟的時節。為了慶賀壽誕,我年年主辦隆重的蟠桃勝會,用時髦話說,蟠桃勝會就是以蟠桃作為主打食物的生日宴會。每逢我過生日,所有神仙都會忙中偷閑從四麵八方趕來參加生日慶典,包括我的夫君以及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天上老君和太白金星等老資格神仙也親自前來為我祝壽。不管他們是為我的生日還是為我的蟠桃而來,那麼宏大而熱烈的場麵確實讓我感動,在諸神一聲聲的祝福與讚美之中,我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作為最高女神的存在,感覺到自己受到眾星捧月似的擁戴,感覺到自己擁有巨大的號召力而愉快。與此同時,新鮮的蟠桃吃起來香可口,讓人神清氣爽。不消說,這樣過生日誰過都高興。可是,有一年生日過得很不開心,我不說你們也清楚,追究起來要怪那個膽大包天的猢猻。該死的猢猻,以為自己有本領,一心想當高級天神,讓他做弼馬溫,居然不高興,撒起野大鬧天宮;他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不說,還跑到我的桃園亂折騰,蟠桃還沒有熟就偷著吃,等到我過生日的時候,滿園的蟠桃幾乎吃了大半;到底是猴子出身,改不了愛吃果子的本性!現在看來,那猢猻太沒自知之明,他若真有天大的本領,何以翻不出如來佛的手心?

聽了一段趣聞,我感覺有點困倦,閉上眼睛,打著盹。朦朧之中,似乎被人推了一下;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小蘭湊近耳邊低語,說九姑娘要來看我,問我是否接見。九姑娘?我忽然一愣,不禁尋思,九姑娘就是織女,也是我的養女,多年來一直對我耿耿於懷,此時何故來看我?我沒有多想,趕緊讓侍女傳話,請九姑娘進來。很快,九姑娘翩翩來到我跟前,見麵就向我下跪行禮。我和藹地笑了笑,教她湊近我身邊坐下,不要拘泥禮節,有話可以隨便聊。瞧,她的身段還是那麼婀娜,容貌還是那麼俊俏,她的神態看上去比較靦腆,卻依然散發著迷人的光彩。世人以她的名字命名一顆恒星,看來也是恰如其分,因為她像恒星一樣永遠閃爍在天空,使人們產生無窮的遐想和向往。按照我的吩咐,小白放下報紙,為九姑娘泡上一杯綠茶。九姑娘抿了一口,望著我努了努嘴唇,欲言又止。我猜想,她肯定有事找我,隻是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