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裏,蘇曼就不爭氣地開始掉眼淚。
剛才在陸執寅麵前還是一副鐺鐺鐵嘴,錚錚傲骨,可一轉眼在陸執寅看不見的地方,她心裏的難過委屈和不被理解就全都湧了上來。
她低頭整理著辦公桌上東西,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要被辭掉,一時不知道是因為工作傷心,還是因為陸執寅難過。
隻好在心裏默默念叨著。
“我不傷心,不難過。”
“這是我最後一次喜歡他,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喜歡他了。”
可越這樣安慰自己,耳邊殘留的都是陸執寅讓她“滾”的回音。
她好難,最近是犯什麼水逆了嗎?為什麼要遭受失業和失戀的雙從打擊!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蘇曼整理了一表情,不讓自己那麼失態。
“哎呦,哭啦——”
孟長鶴為首的,帶著一眾同事都站在門口,聽到裏麵動靜後,他帶頭進來。
“我沒哭!”蘇曼本來就難過強忍著,被孟長鶴戳中心事,忍不住反駁。
“好好好,你沒哭,你這是笑呢,比哭還難看的笑。”
幾個同事圍在她的桌邊,就連一向都不怎麼搭理她的趙楠也抱著手臂進來了。
她一進來,大家紛紛給她讓道,趙楠抽了一張紙巾給她。
“你哭什麼?誰欺負你了,告訴我們給你去出氣!”
蘇曼啞著聲音,控訴:“陸執寅!”
大家都沉寂了片刻,然後孟長鶴弱弱道,“那我們沒辦法,隻能靠你自己忍一忍了!”
蘇曼:“......”
孟長鶴:“不過老板向來毒舌,我們在他手底下的工作的,幾乎都被他罵過,你又不是第一天來,也不是第一天挨罵,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曼搖頭:“可我就是第一次挨罵呀,我能知道什麼!”
她哪裏知道陸執寅凶起來,仿佛是要吃人一樣。
一說是第一次挨罵,孟長鶴聽著有點不是滋味,“蘇律師,你來了快一個月了,居然第一次挨罵,我怎麼聽著,那麼像炫耀呢?”
蘇曼:“......”
“你才炫耀呢,挨罵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孟長鶴:“不,你就是在炫耀,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咱們來比比誰挨罵的次數多。”
“我先來第一個。”
說完,他掏出隨身手機裏的記事簿:“鄙人不才,入職一年零五個月,被罵了39次!”
大概是為了活躍氣氛,又或是讓蘇曼不那麼傷心,大家紛紛都說在工作上被陸執寅罵的次數。
“我十五六次吧。”
“我差不多二十次!”
......
趙楠豎起四根手指頭:“我四次。”
連趙楠這麼優秀都被罵過四次,蘇曼的淚珠子掛在眼睫毛上,有點不好意思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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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班時間,陸執寅的辦公室門都緊緊閉著,蘇曼磨磨蹭蹭最後一個走。
她的所有東西都已經打包好了,手裏的卷宗材料也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一塊交接給陸執寅就行了。
外麵辦公室同事都已經走了。
蘇曼抱著滿滿一箱子的辦公用品,也準備回家。
一出辦公室門,就跟從隔壁辦公室裏出來的陸執寅對個正著,四目相對,陸執的目光停留在她懷裏抱著的箱子上。
蘇曼實在落魄極了,跟滿身精英氣勢的陸執寅一對比,她仿佛一隻落敗的鬥雞。
她往後退了一步,垂頭示意讓陸執寅先走。
陸執寅腳步慢慢靠近。
她心裏期盼著,陸執寅能跟她說些什麼。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蘇曼內心:挽留我,挽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