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坐上來。”
柳老太想搖頭的，看看她那不容拒絕的表情，彎腰坐在了大袋子上。
“抓住了。”
出檢票口，又一通折騰。
柳老太又坐上了專車專座。
姑娘拉著行李和老太太，在街上真是閃亮了不少人的眼睛。
還有好心人上前幫著拉一段，周想都笑眯眯的道謝。
七點半下的火車，一路打聽終於在九點時，找到了學校。
傳達室見是一老一來走親戚，立刻給打開學校門，讓進了傳達室。
“快進來，屋裏暖和，我去給你們喊蔣老師出來接你們。”
“謝謝大爺。”
“不客氣。”
周想和柳老太進了傳達室，大爺就關上校門，往後頭的宿舍區去喊人了。
半個多時後，兩位三十多歲的男女進了傳達室。
“媽！”
“媽！”
兩聲情真意切的呼喚聲，讓柳老太打從知道要來過年後，就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誒！回家話，回家話。”
“好！回家話，哎呀！這是想想吧？這兩年沒見，變了樣啊！”
“姨，姨夫！”
“誒！”
“誒！走吧！”
姨夫拉起拉車，姨扶著柳老太，謝過傳達室大爺，往後麵走去。
大家都陪著柳老太慢慢走著。
“龍超，你拉著車和想想先回去，我陪媽慢慢走著。”
“行！想想，咱們先走。”
“好！”
旁邊瘦削的身影，曾在自己心中消失了半個世紀，如今再見到，心裏是酸酸甜甜的。
一米七五的個子，被病痛折磨的蒼白的膚色，溫和的笑容，文雅的氣質，都在告訴她，那個用硬幣逗她的人，那個掛著相機把她從家人後麵拽出來，給她哢哢連拍了幾張，還：’別人遺忘了你，你一定要記得自己’的人，還好好的。
龍超側臉，發現身旁的姑娘已經淚流滿麵。
連忙丟下推車，蹲在她身邊，“怎麼了？想想！告訴姨夫，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
周想搖頭，雙手快速的抹去淚水，“沒有，我們趕快回家吧！”
龍超點點頭，起身繼續拉車，待會兒跟蔣蔚芳，讓她跟這十來歲的姑娘溝通。
周想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姨夫還在，就好。
家屬樓，一號樓二單元0室，周想幫著一起把車子上的東西，分兩次搬上去。
姨夫的病是哮喘，不發作時，力氣活還是能做的。
進屋就熱的脫外套，牟縣雖然在黃河以南，但是姨這個學校富裕啊！管道局的，肯定得給自己的下屬單位都安裝上暖氣。
姨倆人都是這個管道子弟學校的教師，才給分配了這六十多平方的樓房。
室內溫度6度，隻穿著衛衣衛褲，才覺得舒適。
表妹龍馨睜著懵懂的眼睛看著周想，周想摸摸她的胖臉，“叫四姐。”
龍馨嚇得躲到爸爸身後，龍超把她拽出來，“寶貝，這位是姐姐，叫四姐。”
這回龍馨張嘴喊了聲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