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傾時酒店。
幹淨奢華的套房內,清亮的燈暈籠罩整個房間。
奚肆從浴室出來,房間內的年輕女人就纏了上來,她的手隔著浴袍在奚肆胸膛遊走,最後輾轉落在他的浴袍係帶上,正欲解開時。
“冬眠假期剛剛結束,我還有點糊塗。鳥兒在頭頂把森林叫醒……”
房間裏麵響起了愉快的歌聲。
蘇沫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奚肆就毫不猶豫地推開她接通了電話。
蘇沫:“……”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上京有名的花花公子奚家少爺奚肆竟然將手機來電鈴聲給換成了熊出沒這個充滿童趣歡樂的主題曲!
接通電話,下一秒那頭就傳來了聲音。
“小肆,我在上京一局。”
聲線清魅惑人,但聽上去懨懨的,沒什麼精神兒。
奚肆俊美的麵容眉微攏,“發生什麼事了?”
“你怎麼會在警局?”
“有沒有受傷?”
一連擔憂地問了好幾句,但對麵再無半點聲音傳來。
奚肆的眉皺緊了些,急切地換過衣服,拿著外套就要離開。
“奚少?”蘇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都水到渠成了竟然還要離開,那個電話就那麼重要?
奚肆直接簽了張支票遞給蘇沫。
蘇沫沒接,低低道:“奚少,我不是為了你的錢,我……”
奚肆神色不耐地將支票放在茶幾上,聲音冰冷,“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看著奚肆的背影,蘇沫抿了抿唇。
她自然是知道奚少的規矩,上京之中,又有幾個人不知道呢?
奚家少爺不談情,不說愛,對身邊的女人予取予求,金錢、資源、首飾等可謂是毫不吝惜,隻是那些女人對他來說永遠都隻是床伴,沒有誰能超過一個月。
她是唯一一個。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
有些不甘心地看著麵前的支票,蘇沫目光沉了沉,和嫁入奚家相比,這張支票未免太過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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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的紅色跑車如一道離弦的箭,很快就停在了上京一局門口。
奚肆打開車門下來,快步進了警局。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事麼?”一局是有前台服務,小姑娘看見奚肆禮貌地問。
“請問奚拂在哪裏?”奚肆略顯急切地問。
“奚拂?”小姑娘微皺著眉,似是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奚肆語速偏快地補充,“不久前被帶進來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女孩子。”
“哦哦哦,她呀!”小姑娘反應過來,指著與警局相連的室外長廊,“她在庭院。”
“多謝。”奚肆抓著外套三步並作兩步去了庭院。
穿過廊道,奚肆遠遠地就看見倚著門框坐在台階上的熟悉身影。
薄橙色的光暈落在她身上,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孤絕落寞。
“奚拂。”奚肆喊了聲。
台階上的那人似是沒聽到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似是想起了什麼,奚肆眼中浮現了一抹複雜之色,似有若無地輕歎一聲,緩步上前。
直到前麵覆落了一層暗影,奚拂才挑著眼尾抬起頭來。
映入眼簾便是一張絕豔生塵的精致麵容。
細長的丹鳳眼,眼尾略微上揚帶出幾分狹促之色,綿密卷翹的睫毛如鴉羽般,在眼瞼下方落下了一層薄薄的陰影,皮膚薄而細膩,白地幾乎通透。
削薄的唇弧形極美,唇色妖冶得如泣血一般,紅得驚豔。
透亮的白與絕豔的紅這兩種極端的顏色錯落在一起,相互映襯,給人一種極其明豔的視覺衝突感,強烈到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