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挽月笑笑,推開車門,下了馬車。“自然是我。你竟然下山了?”
對於花挽月言語中的驚詫,洛歸雁理所當然的解釋說:“最近我在找尋一味稀有的藥材,想找你幫忙的。不想去了臨安,卻被告知你已經出門了。”
“前些日子有些事。”花挽月淡淡的說。前往古宅救人一事,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出來。
洛歸雁也看出了花挽月有些顧及,猜測他似乎並不是為門房小廝所說前往京城了,便也沒有多問。
馬車上,方鈺瑩百般無聊賴的玩耍著手上的一隻九連環,不經意掀開車簾一看,頓時怔愣在一旁。
皎白的月光下,男子一襲紅袍裹身。他身材瘦高,卻不羸弱,完美的線條引人想要窺探那衣袍之下又是如何的美麗。一頭烏發整齊的束在頭頂,被一定紅玉發冠緊縛著。
風吹動著他的長發,露出了姣好的側臉。隻是一片小小的側臉,便引的人浮想聯翩,更別說那轉過來的麵容來。
手心裏緊捏著九連環,方鈺瑩瞪大眼睛,期待著男子的轉身。而他也沒有讓她失望,不知同對麵的人說了什麼,兩人便轉身朝那邊的馬車走去。
這個男子,好……美。
此生還未見到如此俊美的男兒,讓方鈺瑩甚至都不知道去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了。
紅色,是男子們隻會在大婚時候穿的衣袍,卻在這名男子的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華,好像紅色便是為他所創造的一般。除了這個熱情的顏色,別的衣袍都不能襯托他的美好。
較之一般男子還要白皙許多的膚,在月光下仿佛會發光一樣。兩道英氣十足斜飛入鬢的眉,高挺的鼻梁,一雙勾魂奪魄還帶著淺淺笑意的鳳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一張薄唇也盡是笑意。
這男子仿佛是從畫中走下來的謫仙一般,雖不似畫中人那般清冷的顏色,卻有著仙家才能擁有的無與倫比的氣質和美麗。
這個人,是真的存在嗎?
方鈺瑩伸出手指,想要觸碰一下那人的容顏。
“當啷!”
九連環從她手指中落下,撞擊在了她腰間的一枚環佩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正是這聲脆響將方鈺瑩從幻覺中清醒了過來,而那紅衣男子卻轉身上了馬車,隻留給她一個遺憾的背影。
心口怦怦直跳,她發現,她好像愛上這個男人了。
方鈺瑩是天之嬌女,從小到大對她獻媚的男子多的數不盡。長這麼大,也就隻在大漠那一次遭遇那名沙盜首領,成了人生中第一個汙點。她這樣美麗的女子,那個可惡的男人竟然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留給她。甚至,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被父親用贖金贖了回來。這一次,她好不容易央求父親,讓她出外玩耍,沒想到緣分就在這時來到了她的麵前。
這樣俊美的男子才配的上她啊,她蘭陽郡主注定隻能被這樣的男子擁有!
至於那個男人,不過隻是一名粗鄙的沙盜首領罷了,哪裏有眼前的男子那般俊朗美好。
心兒跳個不停,她深吸了一口氣,對馬車外的婢女吩咐道:“小桃,為本小姐準備紙筆。”
在外談話多有不便,周圍雖都是自己的屬下,但花挽月還是不得不防,尤其是在兩丈外就有一隊陌生人的情況下。
“你這次下山可順利?”自己的好友已經多年沒有下山過了,花挽月真的有些擔心他被人哄騙了。
洛歸雁被這關係的話語心口一暖,便將自己的經曆娓娓道來。隻是,談及夢依一事時,目光中不覺透露出了幾分惆悵和黯然。
花挽月也算是過來人了,雖然他現在也是深陷於愛之不得的苦悶中。“你看上了那名踢了你……的女子?”是哪家的女兒這般野蠻,竟攻擊了男子身上最薄弱的地方。也幸虧歸雁是名鼎鼎有名的神醫,即便是壞掉了,也應該可以治的好吧!視線微微在洛歸雁的下半身停留一下,隨即便不著痕跡的移向了別處。
洛歸雁臉色一紅,雖然並沒有注意到花挽月的目光,但自己一個大男人卻讓一個姑娘家踢到了那裏,聽起來還是有些鬱悶的。“她,她是有些特別的。那時她隻以為我是尾隨著她的登徒子,自然……”
“那然後呢?可知道那女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人若是在臨安城中的話,倒也方便。對於自己好友的第一次心動,花挽月如何都得幫襯一把,免得他真的待在山頂,孤零零一個人度過餘生了。